人无法看清冰块后的脸上究竟是何表情。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独断专行。”雪妖女忽然叹息一声,似是在腹诽,又似在感慨自己缺少这番决断与领导力。
迷唇姐继续无视这只聒噪的雪白幽灵,撑着木杖起身,却是仍未睁开眼睛:“神使阁下,若您不嫌弃,在继续命运的旅途之前,且在我们的临时营地中休憩片刻吧。”
化梦没有拒绝。迷唇姐说的委婉,但他知道,需要休憩的不是自己,而是叉字蝠、斗笠菇他们。
……
雪渊旁,鹅噗鹅噗森林边缘,狂风呼啸。
化梦吹着深渊旁的风,眺望冰封如常的另一岸,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雪渊似乎变宽了一些。
不时有各种各样的目光投向这里,或好奇,或敬畏,或崇拜,或厌恶,或愤慨。但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到化梦身边,他们也没敢上前说一句话。
“老实说,我真怕他们和你再打起来,那样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好大贤者的威严足够。”信使鸟蜷成一团,看向黑幽幽的谷底,声音中透着迷茫,又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当初,在接下你的向导委托时,我从未想到你的力量如此强大,如此…特别。”
化梦知道信使鸟真正想说的话在后面,于是只嗯了一声,安静地等信使鸟继续。
信使鸟继续说着:“还记得我们刚见面吗?我想给你做一次‘礼物占卜’,结果……你不知怎么地晕了过去。”
化梦点点头,那时,信使鸟用‘礼物’阴差阳错地找出了自己‘谎言之柩’的漏洞,结果意外破解了能力,让自己“昏睡”了一段时间。
想着想着,化梦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如果抛开地理上的惯性思维,尼亚坡里的异常,似乎从这时就开始了,而非之前以为的登上雪原……
信使鸟苦笑着,似是在嘲笑自己的愚钝:“现在想想,哪怕你不是幽灵宝可梦,我恐怕也‘占卜’不出你的未来……连大贤者都不敢直视你,我还真是够大胆的。”
适才与迷唇姐第一次真正见面,化梦还以为这位大贤者本就有眼疾,故而也没多问。直到信使鸟醒过来,化梦才知道迷唇姐能够“看”到其他宝可梦的心声。
也就是说,迷唇姐在刻意不去读取化梦的心声。至于此举是出于对“神使”的敬畏,还是从‘预言’中得到的启示,化梦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与普通的冰系宝可梦不同,作为精神上的强大统领者,迷唇姐不可能真正对“上位者”有多少敬畏,就像书上那些“君权神授”的国王,从来不会是‘神’的狂信徒。
所以,这意味着精通预言的迷唇姐感知到了危险,故而才不敢窥探化梦的命运与内心。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
维斯顿前辈做过预言,调皮的贝露也窥视过我的命运,他们都没有提到过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