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来到一处大弯。越野车停了下来,六指和方肯来到山坡上。两辆大货车载着全幅‘武装’的工人和护矿队员们,直奔发生冲突的井口。
井口乱成一团,张跃武手下矿工们站在平房顶上,拿着棍棒。楼下是另一群矿工,团团围住平房,。从一楼到二楼只有一个两人能并行的梯子,上面有张厚桌子堵住梯子,老五满脸是血,带着几个拿着棍子的矿工守在此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楼下冲了几次梯子,都被楼上矿工打了下来
马文昌的矿工们攻不上去,拿起砖头和石块朝上面砸,砖石如雨,楼上人只能伏低。一部分矿工进入井口,开始打砸井口设施。
方肯在山坡上将两方形势看得清楚,道:“这是打砸抢了,为什么不报警?”
六指道:“报警没用,等到警察慢悠悠走来,大家都散了。电影经常演,警察总是打完架才来。”
方肯看着四处挥舞的铁锹和棍棒,道:“打出事怎么办?”
六指道:“老板只要肯出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受伤了自认倒霉,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闹得大了,弄出人命,就找人顶雷。”
两辆货车扬起灰尘,如猛虎一样扑向井口。
马文昌矿工原本占据优势,没有料到张跃武的人守在楼上不跑,增援矿工又来得如此之快,顿时慌了阵脚。
打群架讲究气势,气势输了就必败无疑。张跃武护矿队迅速将马文昌矿工打散,七八人被打倒,另有一些人拼命朝山上跑。
带着岭东、岭西、山南等各地口音的骂声乱哄哄响彻在井口。
方肯见护矿队围殴躺在地上的矿工,紧张起来,劝道:“六指,不能再打,再打就要出事。”
六指道:“没事,他们长期打架,看着狠,实则都躲着要害。”
正在这时,传来砰地一声枪响,正在追赶的护矿队员倒了一个。这一声枪响如裁判的铃声,让所有打斗都停了下来。远处接连传来枪响,吓得护矿队员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
方肯听到枪声后,一颗心都差点跳了出来。
六指拿起对讲机问了几句,风清云淡地道:“方警官,没事,腿上中了一枪,没有大出血。今天动了枪,派出所民警等会肯定要来。我们先走,让老五处理这里的烂摊子。”
没有大出血,意味着没有伤到动脉,不会危及生命。方肯身份特殊,不宜久留,便随着六指回到矿上。
离开井口约半个小时,站在矿部大楼的方肯终于听到警车声音。他是开过枪见过血的警察,回想矿工们的恶斗,仍然觉得心惊。他随即又觉得悲哀,恶斗的双方皆是来自天南海北的矿工,为了保住工作,也为了多拿奖金,殴打起同为矿工的对手毫不留情。
心情沉重的方肯来到张跃武办公室。
张跃武独坐在办公室里,神情沉郁。他原本是脸色略白的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