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满惊恐慌张,鼻子、双眼、唇边都控制不住流出透明液体。
“嘭!”
由上好青古楠木制成的古琴坠落在地,将小清观后院的地面硬生生砸出一个坑来,秦穆也随即跌坐在地。
一瞬息之后,他身上的衣服便碎裂成无数条细小的布帛飘散在半空中,如蚁虫般密密麻麻的血口布满全身,凄厉的献血流淌而出。
而田擒鹤那只虚浮在半空中的手掌依然莹白如玉,没有一丝瑕疵。
甚至,压根没有碰到秦穆。
……
何暮雨以为秦穆必死无疑,严文康也这么觉得,甚至就连仇旭和江愁等人,下意识也这么认为。
秦穆自己就更不用说,甚至都想好下辈子要做个哑巴。
然而当他震荡后重归平静的视线里看到田擒鹤的嘴唇在上下开合,耳中隐约传来苍老话语声的时候,才有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出来。
我……没死?
是的,秦穆没死,这真是极其荒唐的一件事。
以田擒鹤的身份地位,轻描淡写抹去秦穆然后安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白玉京和朝廷根本不会对他怎样。
但,秦穆确确实实还活着。
仇旭面色凝重地站了起来,即使下方褚莹莹还在,他也从白玉京修士的包围中以大毅力走了出来。
仇旭紧紧看着田擒鹤,目光一丝也不移开。
秦穆该死,却没死。
绝对不是田擒鹤手下留情,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田擒鹤留着秦穆的命,要换些什么。
“我是田擒鹤。”田擒鹤抬起头,脸上的老年斑在朝阳照射下格外醒目。
仇旭面色微变,紧紧抿着唇。
“这个小道观里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在老夫看来嘛,却是无伤大雅。”
没有人注意到,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何暮雨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忽然紧握,浑身微微颤抖,看着田擒鹤的目光里满是凄惨、失落和绝望。
田擒鹤看着仇旭微笑说道:“你们觉得小清观是窝藏鬼物,但在老夫看来,或许只是小道长还没来得及办理手续?”
“如果是这样,那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嘛。”
“小道长补个登记手续,保证以后对鬼物严加管束,这事就算过去了。”
“往后中通门也好,天鹤轩也罢,大家和小清观都是煌国宗门,某种意义上都是替朝廷办事,还是要以和为贵啊。”
“仇师侄,你意下如何?”
日头渐渐高升,春日清爽的风吹过山岗,拂动众人的衣袍,田擒鹤的笑容越发高深莫测起来。
严文康沉默不语,默默擦去额头的汗珠,余光瞥向仇旭。
若田擒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