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平地一声惊雷,震的朝野齐齐失声。
从任命下达的那刻起,萧玉树这个曾经为世人瞩目、却又消失了二十年的萧氏子弟再次迈入了所有人的视野。
“萧勋奇实在太过了,就算要为自家兄弟积攒政绩,可捞什么不好,要来捞军功?军功是那么容易挣的么?”
“就是,两军阵前,可不是拼着个人勇武分胜负的。”
“勇武?区区六品,谈得上勇武吗?传闻都明玉是四品的小宗师,萧玉树这样的人,恐怕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住”
“慎言慎言!朝廷点帅,总有朝廷的道理……”
“狗屁的道理!萧玉树出仕后最高只做过临江王的郎中令,两年后辞官归家,闭门谢客,也不知整日做些什么。二十年了,武功成了笑谈,学问没出什么学问,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可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却借势一步登天,成了正三品的征东将军……这,这不是胡闹吗?”“以公器填充私壑,萧校尉难辞其咎!我等应联名上书,请主上收回成命,另选良才!”
“说的对,请朝廷收回成命!”
一时间有人好奇,有人惊讶,有人忧虑,有人等着瞧热闹,也有人准备好萧玉树兵败之后再次推沈度出头。
心态各有不同,但相同的一点,没有人看好萧玉树,但一来畏惧萧氏和萧勋奇的权势,二来安子道大力支持,除了一些御史联名抗议,其他人也只好将劝谏的话藏在心底。
当长兴之战的捷报传来,几乎没人相信,都以为萧玉树虚报战功,后来沈穆之的奏章跟着到了朝廷,这才让众人心服口服。
“长兴一战斩白贼近两万,萧玉树真让人刮目相看!”
顾允这段时日忙于公务,唯有深夜才能偷得片刻闲暇,自带着美酒找徐佑小酌解乏。三杯酒下肚,说起前几日的长兴之战,立刻眉飞色舞,兴奋莫名。徐佑理解他的心情,这几个月,处处听的都是坏消息,着实让人郁闷坏了,长兴大捷,鼓舞的不仅仅是士气,还有这扬州百万黎庶的民心!
“是啊,千叶这段时日好大的威风,连向来豪雄的沈氏都在他面前一败涂地,很多人以为当真能打到金陵城下。可没成想,吴兴郡尚存,就已败在了萧玉树的手里。”
左彣也是带兵的人,不过往昔在袁氏只统领过数百人,闻听这样动辄数万人的大战,身不能至心向往之,感概道:“恨不能亲眼目睹萧征东的风采……”
何濡嘿嘿笑道:“不急,风虎早晚会见到的。萧玉树此番出征,得主上圣心许可,又得兰陵萧氏之助力,若能平定白贼,立不世之功,从今往后,庾、柳、袁、萧四大顶级门阀的排次恐怕要变一变了!”
顾允听在心里,神色微微变化,暗道微之身边这位何郎君真是鬼灵精的人。兰陵萧氏重文轻武,却又不像陈郡袁氏那样专精儒学,而是经史子集、医卜星象、书法音律无所不包,门内子弟涉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