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宴声音低沉,那双平日妖冶的眉眼里愈发严肃,极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字一顿,“阿芜,想要彻底根除那些防不胜防的构陷,最好的方式就是杀鸡儆猴!叫他们都知道,构陷太子妃的下场!”
俞青芜原还想劝两句的,可此时,却不知该怎么回了。
突然间也为自己前些日子对谢锦宴的冷淡,隔阂,生出了些许愧疚来。
她紧咬着唇,眼眶不由泛红。
片刻,才努力克制情绪,带着几分哽咽回他,“可是殿下,如此一来,怕是会给你带来麻烦,到时,怕六公主也会对你心生怨气……”
“她若还明辨是非,就不会对我生怨。”俞青芜话音未落,男人沉声将她打断,随即握住了她的手,不容置疑的唤她名字,“阿芜,我是你的丈夫,自不能让你受了委屈,哪怕是因着我的妹妹也不行。”
“你不是也说了吗?徐家有徐凤霞那般的姑子,那便不是一个好归宿。我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嫁到那样的人家去,却让自己的妻子受着妹妹的气,这又算什么?”
“殿下……”
俞青芜反扣住那只握着自己的大手,望着谢锦宴严肃的面庞,声音不由有些哽咽。
她原以为,在谢锦宴的心中,终究还是权势最重要。
她曾听过无数话本子,都说帝王家最是无情,也道帝王最是虚情假意,最是注重利益,起码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为自己引来祸端。
她以为,谢锦宴或许也是如此。
所以,哪怕多少有些复杂的感情,也一直对他有所防备。
但是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不该对他那般警惕,不该总是对他有所隐瞒,不该……总是不那么相信他。
心中愧疚与酸楚交织,俞青芜牙齿咬得更紧了些,努力的不让自己眼泪滚出来。
谢锦宴见她这副神色,赶忙又将人揽入怀中,温声安慰道,“好了阿芜,别这样,你说你这是个什么性子?动不动就掉眼泪。”
“我是你的丈夫,护着你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诚如你所说,若不是我当年任性,或许……你也不需要我来护。”
“况且我本就是出了名的荒唐狠毒,便是如今对徐四动了私刑,那些臣子顶多也就是谏言几句,背负几句骂名,我也不差那几句。”
他声线温柔,手指轻轻在青芜脸颊摩挲,见她还红着眼,又笑着哄了一句,“好了,别这般,这可一点儿也不像是那个冷漠高傲的俞青芜了。”
俞青芜原是一肚子感伤的,被谢锦宴这般一调侃,脸上终于露出笑意,有些尴尬反驳他道,“我哪有冷漠高傲了,我那时只是不愿意搭理你而已,谁叫你从前那么讨人厌……”
“娘子说得对,我是讨人厌,想想从前,我自己都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