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有时候他表现出很愤怒的样子,结果恰恰相反,他其实并不是很愤怒。
有时候,他什么也没有表现,才是愤怒抵达顶峰的时刻。
如此深不可测,正是他行走多年,坐上高位的利器。
“知微……”
裘轻容的泪珠像黄豆一样滚落。
“知微,你怎么能丢下我,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我的。”
她不再锋利,楚楚可怜的,情绪切换只需要几秒钟。
“让你衣食无忧、请人养育你的孩子,这种照顾还不够好?
如果你觉得不够好,那我就收回来,你去找能给你提供足够好物质生活的人,如何?”
声音不轻不重,威严却是十足。
裘轻容的脸色变得十分僵硬,笑不出也哭不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你了。我去岚城找过你,可是,你为什么不见我?”
“我没有和你见面的必要。”
挑明得如此直白,也只有裘轻容这种自欺欺人的女人,才不肯面对现实了。
“你为什么不跟我见面啊,我们曾经那么要好,我们见个面都不行吗?”
裘轻容不甘心,哭着抱住了他的肩膀。
“你去看看孩子吧,他是你们霍家的骨肉啊。”
“你找错人了。”
推开手,霍知微转而搂住了庄姝的腰肢,从另一面楼梯走下去。
裘轻容准备追下去的时候,一道讥讽的声音从背后乍然响起: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贱,庄姝现在怀孕了,人家是要当父母的人,你是个人就别纠缠人家老公。”
裘轻容脸泛难堪,回头狠瞪男人:“你有什么资格来多管闲事,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
“要不是你带着我父亲老婆的名头,我懒得管你,既然你今天来了霍家,就给我安分守己,要是闹出什么丑闻来,我让你这辈子都哭着求我放过你。”
这一年多来,霍越泽深沉了不少。
以前,裘轻容总觉得这个人,不会有什么气候的。
一辈子都是花花公子。
但现在,霍越泽的身上,隐隐多了一种令人不易捉摸的气息,这点,和以前的霍知微,有点相像。
或许,仇恨和厄运,真的能让人很快速地成长。
但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裘轻容抱着手臂,娇冷一笑。
“你让我哭着求你?霍少爷,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纨绔公子呢!自己的儿子都没认回来,就在操心我的事,我这个后妈,有点受宠若惊啊。”
“你说什么鬼话,神经病。”
霍越泽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嘴里,说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