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看着街道上躺着被鬼子打死的人,大家心里都很难过,昨天在一起好好说话呢,今儿却变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你们想做什么?”伪军用枪拦住了庞新云他们。
“老总,俺们几个想给苗先生求个情。”庞新云战战栗栗靠近日本兵,双手抱拳,深深弓腰,“太君,您好。太君,这是青峰镇中学的苗先生,苗太太过世后,苗先生一直精神不太好。都是一个街上的,俺们都认识,您高抬贵手…”然后,把目光转向苗先生,轻言轻语,道:“苗先生,您说话呀,您听不懂太君问话吗?”
“是呀,都是一个街上的,大家都认识。”几个掌柜的随声附和。
“刚才,我们看到他身后有一个青年人,那个青年这么高……”
一个伪军的大手在苗先生头顶晃悠,“比他高。”
“什么人?俺没看清楚,一听到枪响,大家都慌了,人挤人……”
庞新云的话没说完,鬼子的枪托就捣在了他的身上,他忍着疼痛站稳脚步,脸上依旧陪着恭维的笑:“苗先生是青峰镇有名的老实人……”
“是俺儿子,他害怕,俺让他回家了,不信您去俺家看看,他疯了,因为他的媳妇跟着你们日本人跑了。”
“你家在哪儿?”鬼子的眼珠子盯在苗先生的脸上,他们想从这张脸上找出蛛丝马迹,更想知道骡车上死的女人是不是与这个中国男人有关系?
苗先生不想看到鬼子再滥杀无辜,他伸出哆嗦的大手指向自家院门口。鬼子把手里的长刀举了起来,刀尖指着苗家,“搜!”
苗先生的心脏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身子往后一仰,脚下不稳差点倒下去。庞新云连忙上前搀扶住他,低声安慰:“苗先生,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苗家院子里,薛婶双手端着托盘,托盘里有一盘水饺,这是她让曲伯给苗简已现做的,少爷好几天没有正儿八经吃东西了,除了睡觉就是发脾气,苗先生拜托她好好照顾少爷,今儿少爷往曲伯要了钱出去喝酒,喝醉了,只喊难受,肚子无食能不难受吗?她和曲伯包了二十几个茭瓜鸡蛋水饺,准备给少爷送进屋里。
薛婶踮着小脚往窗户下凑了凑,屋里桌上的煤油灯的光投在玻璃窗上,苗简已躺在炕上,用被子蒙着头,他的醉话顺着窗棂缝隙钻了出来:“娘,娘,俺好难受呀……孙香香不要俺了……”
“少爷,您睡了吗?起来吃点饭吧,俺和曲伯包了你最喜欢吃的茭瓜水饺……”
屋里没有回声,薛婶迟疑了一下,就在此时,院门“哐当”被鬼子从外面撞开了,手里端着刺刀的鬼子蜂拥闯进院子,薛婶手里的托盘“啪叽”摔在地上,饺子散了一地,薛婶直勾勾盯着脚下的饺子,半天没回过神来。
鬼子在院子里巴头探脑,贼溜溜四处寻摸,互相交换眼神,霎时散去,有几个窜进了书屋和北屋,剩下几个一面嘴里叽里咕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