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宝玉后来倒是把那条纱巾给了袭人,不过她却从未用过,如今早就留在贾府中了。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袭人也颇觉意外。
难道说她与他天生就有这段缘分么?
“姑娘原来是宝二爷身边的,我实在是不知道,真是太唐突了……我……我……”
他站在当地不住作揖,弄得袭人倒不自在起来。
“姑娘……我实在是配不上姑娘……我原本是个戏子……后来又破了相……本来我是想着要逃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可王爷执意要给我寻一门亲事……没想到竟然是姑娘……我辱没了姑娘……”
他在原地不住致歉,袭人心里倒万分过意不去,忙就开口劝道:“你……你……不比如此……真的……”
“姑娘,我知道如今荣国府也没落了,宝玉也出家去了。好在我与宝玉还有些个交情,也知道他落脚的地方。姑娘可要去寻他么?”
“宝玉?”
袭人听了不觉微微动心,转念间却又心寒起来:他但凡心中能有一丝挂念着自己对他的好,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这地步。
“宝玉……我寻他又做什么……况且……况且……况且我是你娶进门的妻子……怎能再去寻其它男子……”
袭人颤巍巍回道,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细不可闻。
待说到“我是你娶进门的妻子”这句话的时候,袭人自己都是心情异样,似乎隐约有些个无可奈何,又又些许的欢喜……
“什么……当真么……姑娘不嫌弃我么?”
他听了袭人这话登时心情激荡,连说话声儿都跟着颤个不住,似乎极是喜悦。
可这喜悦转瞬即逝,他的心绪即刻又低沉下来:
“姑娘还不知道究竟戏子是什么吧,况且我的脸又破了相……”
袭人不语,却听他又低声说道:“姑娘若是暂时无处容身,我周琪愿意终身陪伴姑娘、侍奉姑娘,直到姑娘能再觅佳偶……”
袭人听得愈发心动,却也有些个不快,半晌才问他道:“你……你……这是……嫌弃我么……”
“不,不,不,我怎么敢嫌弃姑娘,只是我周琪如今当真是配不上姑娘,怕辱没了姑娘,更怕姑娘跟了我会一世受累……我……我……”
袭人听他声音愈发颤抖得厉害,不觉就有些个心疼,一伸手就扯下了蒙在头上的喜盖。
眼前一亮,只见面前站着的人身长玉立,一袭红衣更是衬托得他身材风流,俊俏倜傥。
只是他的脸上却布满细细的伤痕。如今虽然痊愈了,可皮肤之上纵横交错的粉红色疤痕却分外清晰,叫人瞧了不由得满心惊悚。
袭人初看之下不由得吓了一跳,可再仔细看去,却依旧能看出这张疤痕遍布的脸原本是无比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