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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片刻的工夫。
尹飞尘就将近日宝栖县较大的事件,都和安乐大致讲述了一遍。
别看之前安乐离开此地后,闹出了许多很大的动静,但实际上,那总不过是十几天的时间。
就在这十几天里,宝栖县其实没有太大的变故。
在玉面书生的余威下,海宇青的改革异常顺利,几乎没有受到多少阻力,继续推行了下去。
几大地主家族,现如今基本已然元气大伤,不复先前的豪横。
但令安乐有些意外的是,除去那行事最猖狂、手段最狠辣的徐家,海宇青没有对其他地主赶尽杀绝,反而留给他们不少喘息的余地,甚至地主家中有人想来府衙内担任役员,也不会拒绝。
尹飞尘不太理解海县长的这种做法,安乐倒是隐约猜出个大概。
事实上,海宇青并非是那种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类型的清官,他更加讲究实用主义。
在宝栖县中,朝廷的威信完全没有深入下面的村落。
很多小村子里的人或许不知道当朝宰相、神皇的名讳,但绝对不会忘记隔壁村地主老爷姓甚名谁。
地主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们的确起到了管理平民、收束秩序的功能,若是真的连根拔起,且不说那些多出来的田地难以处理,宝栖县也会被弄得一团糟。
这就不是海宇青想要见到的局面了。
老实说,安乐还挺佩服这个仅有第三境的武者。
单论这份心性、执行力,以及对其中“度”的把控,他也未必能比得上对方。
据尹飞尘所说,即便天气干旱,地里的收成不好,可宝栖县农民的压力却减轻了许多,整个县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尹毓前去府衙内,倒不是她犯了什么事,而只是去找其中的第三境武者相互切磋,磨炼技艺,顺带偷学一些本领。
海宇青或许看在尹毓是无虚老仙弟子的份上,又或许是单纯的赏识她,不仅没有将她拒之门外,还数次默许放行。
就连尹飞尘都见过他两三面,语气十分恭敬。
安乐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时,尹飞尘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师父,你不会怪我们吧?”
安乐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尹飞尘无非是担心他们去找其他武者“学艺”,引起他这个正牌师父的不满。
但安乐哪里是这么小气的人?
他轻笑说道:“武道,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你们无论找谁学习都没关系,只要能将别人的技艺化为自身的养分,有所成长,那就足够了。”
“真要说起来,倒是我这个师父突然抛下你们不管,有些失职了。”
尹飞尘立刻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