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妈,您先别说话,我现在特感慨,真的。
我来告诉您,形容遗憾的词叫作:我本可以啊。
我本可以,在读书的年纪好好学习,这样我就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检察官。我小学跳级,日复一复学习累得像头驴,考上h大不就是为了这个梦想吗?
我本可以,在年轻精力最充沛的时候想办法多赚些钱,将时间都用到正地方。
别在正青春的时光里睡懒觉、打游戏、追剧、喝小酒、蹦野迪,这样走向社会,是不是就会多一些选择权?
最起码毕业后不用租房子,我打工赚点儿,您再给我掏点儿,妥妥地能凑出个首付款。
我也本可以,在花儿一样的年纪来场酣畅淋漓的爱。就和那种我非常喜欢的男人谈情说爱。是不是就不会每每看到那些敢爱敢恨的女孩,会流露出羡慕甚至遗憾的眼神。
太悲哀了,没有前男友,听到悲伤的音乐都不知道该想谁。
妈,您明不明白,我都没有好好爱过,就一把年纪了,这谁能想到呢……”
贝伊说到动情处,声音里已带出哽咽。
贝妈妈深吸口气回道:
“是啊,我万万也没有想到,你18岁就叫作一把年纪,那我这种中年妇女是木乃伊吗!
小一一,你少在这里给我装神弄鬼像黄大仙附体了,我告诉你,我不吃你那一套。
你要是眼下放假在家,我非得揍你一顿。就这顿我都给你攒着。”
贝妈快要气死了,她认为女儿之前说的那些废话,是在用先发制人、胡言乱语、装神弄鬼等方式,以此想躲避她骂人。
没有人知道,当她接到大学辅导员的电话,听说女儿为救一个跑入车流的小孩子和货车擦肩而过,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死了,她腿软成面条,差点儿嘎一声抽过去。
这孩子不长心啊。
她男人就是在女儿四岁时,为救在江里游泳的小学生牺牲的。要是女儿这回为救人再有个三长两短,她干脆也别活了,跟着一起抹脖。
“贝伊,你上大学前,我是怎么叮嘱你的,天塌有高个子顶着,地坍陷有比你矮的先掉进去,你逞什么强去救别人。你也不用和我犟嘴说你没事儿,真没事儿,你能后怕到发起烧来?你导员都给我打电话啦……”
“妈妈妈,我手机没电了,歪?嗳,一点儿也听不着啊我这里。”贝伊急忙挂断电话。
经了老妈这一遭熟悉的大嗓门,贝伊终于从凌乱的思绪里缓过神。
合着之前见到的那些场景,不过是一场梦。
假的呀。
她觉得自己又行了,腰板都直了。
她仍然十八岁,现在是2006年。
可是那个梦,为什么又那么清晰?想想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