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唯一保留下来的完整建筑。
傍晚的时候,牛二送了几床被褥,算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作为报答,李嘉和给他拿了些发面饼,为大家充饥。
怀德的动员大会开得慷慨激昂,后院时不时传来铿锵有力的回应。
李嘉和已经累得没有站着的力气,所以靠在廊柱闭眼小憩,憩着憩着直接睡了过去。
一直在她不远处扫着石子的吕博衍听见旁边传来均匀地呼吸声,放轻脚步向她走去。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嘲弄地笑跟在沧海县客栈如出一辙,他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探向她的眉间。
一阵激烈地掌心忽然从后院传来,李嘉和惊醒,一睁眼,看见吕博衍正蹲在自己身前,她心头一紧,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
“你,你干什么?”
吕博衍有些羞赧,“见你头顶有稻草,想替你摘下来。”
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亮,看得李嘉和有些发毛,不动声色拉开与他的距离,她故作轻快道:“我去后面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正见大家从后院鱼贯而出。
众人眼中满是跃跃欲试,嘴角也微微翘起,看起来会开得很是愉悦,连带着看她的时候,眼里都带了几分善意。
跟牛二打听之后才知道,怀德准备把房子全都推倒,统一房屋面积与布局,从衣食住行入手,重建临水县。
如果放在以前,这种大换血似的重建众人是不会同意的,因为朝廷不救济,他们根本没有充足的资金去改造房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改造的费用由县衙出,他们只负责出力盖房子即可,最先盖完的还奖励财物,这样的事何乐而不为?
说到底,还是钱的事,如果当初他们一下来就很有钱,压根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去赚钱。
晚上,三人躺在猪圈里,一人一栏,李嘉和睡在最里面,怀德睡中间,吕博衍睡最外面。猪圈没有门,夜风直接灌了进来,被吕博衍这么一挡,挡掉了大半。
怀德在的时候,他总是很沉默,似乎很抵触跟怀德离得太近,却又不肯离开。
黑暗中,所有声音都被放大,包括呼吸声,只是他却只听到了一道声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小心撑起身子附耳过去听。
绵长的呼吸声来自于最里侧,而他身边的人,身上毫无生气。
他皱眉,伸手在他鼻前探了一下,确实没有任何气息流动,又在他颈边压了一下,也没有探查出跳动。
“大人。”
他轻轻叫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他,他又推了怀德几下,对方还是无动于衷,他沉思片刻,又躺了回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等了一夜,隔天他特意早起,此时怀德还在躺着,依然没有呼吸起伏。他像是才发现似的,故作惊慌把李嘉和叫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