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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年纪小,所以想的和婆子们不一样。这小丫头叫杏儿,她见到郡王妃眉头不展,就上前来细声细气地劝慰:“是为不喜欢舅奶奶吗?”
袁训是郡王的小舅子,下人们的称呼是舅爷,宝珠就成了舅奶奶。
郡王妃素来喜欢杏儿的,她常说些稚气的话能开心。今天则闻言诧异,我的心事倒让这个不谙心机的小孩子说中,就故意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杏儿悄悄地笑,仿佛这些话不是能说的。郡王妃时常惯着她,杏儿就吐吐舌头,小声地道:“舅奶奶一身的和气,好是好了,只怕不是能当住家的人。”郡王妃轻叹一声,她昨天初见到宝珠,也是这样想的。
她那如珠似宝的弟弟,在她心里是人中龙凤。模样儿好,文才高,武也来得,如今又知道姑母在内宫有照应,以后功名富贵还用说吗?可以往尽情的高里想。
而那个宝珠嫁到这样的家里,不思小心度日,昨天还敢当着人把拳头一伸,还敢斥责自己丈夫,这般的顽劣,以后能当好女主人?
在国公府中受教导长大,看过女论语,学过孝经,知道御下百般手段,又能宅斗各种皆能的郡王妃着实为弟弟忧愁。
侍候的人见她独自坐着出神,有想到她是见到舅奶奶不喜欢的,有想到是项城郡王已进京,王妃在考虑应对的,皆不敢打扰她。
直到陈留郡王进来,郡王妃才呀地一声醒了神儿,迅速想到那件秘密丈夫还不知道。
郡王妃飞快思索了一下,辅国公府和陈留郡王不是一代两件的交情,他们夫妻不像少年男女得了感情就没头没脑的深爱,却都能往一个方向去筹划。郡王妃就决定告诉他,先使眼色让人都出去。陈留郡王是回来换衣裳的,郡王妃就自己取了来,打发着他换。
“叫丫头们侍候就行了,你进宫才回来,也是累的吧。”陈留郡王意外妻子的殷勤。
妻子是辅国公府中长大,诸般礼仪无所不通。这还是大白天,她把侍候人全打发,他解衣裳她在旁边看着,这是她以前不可能做出来的行为。
下人们说说闲话,郡王妃也是不肯的。
郡王妃此时想不到有夫妻白天亲昵的嫌疑,她回了一句:“我不累,”把衣裳放下,先走到门帘处往外看了看,陈留郡王心里一格登,警惕上来。
心想这是在宫中遇到了什么,再或者听到了什么?
他是能稳得住的人,继续换衣裳,但心中早转了十七八个圈想着。见妻子又去看了看窗下无人,再过来眼睫闪动,小声地道:“对你说件大事情。”
陈留郡王点头,心里再想难道是项城郡王妃告了什么黑状?
“你知道我父亲不过是个布衣百姓。”
“嗯。”陈留郡王不是一般的人,心想这起头越平,后面的话估计就更要紧。他看似解衣裳,其实耳朵早竖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