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您猜怎么着?对面那家人竟然是娘娘的病,捂得紧。我去里正家里问,里正也睁着两眼一抹子黑,我倒笑话他白当了里正。对面那家本无人住,我来到娘子家里五、六年,对面一个人毛也没见过,忽然这夜里来住人,别说娘子要问,就是我这心眼里也担着心。”
妇人颦眉:“就是这话,我正要睡,对面动静出来。夜里安静就听得惊心。草儿,你说假如来伙子强盗,我们这条街可就遭了秧。”
“娘子睡吧,爷不在家,我们紧闭门户,又怕谁来?我拿把刀进房,不妨事的。”草儿胆子却大,抽出菜刀走出厨房。
菜刀明晃晃,秋月又半晦不明,刀刃上一点光亮如一丝白昼。妇人不能再看,往房里边走边道:“我没有让强盗吓到,倒让你这把吓倒。”
草儿在她后面自言自语:“你当我想握刀吗?我也怕。可不拿着家伙,心里寒气不住上来,我怕一夜都睡不着,明早怎么煮饭劈柴?”
她还是把刀拿在手里,进房伴妇人睡眠。
对面院子里,宝珠才安坐下来,细细打量房子。她心花怒放,这小院真正的小。小到什么地步,和袁家的旧居差不多,却又没有前面杂货铺子。
这真正是平民百姓住的院落,三间正房,再就一间厨房。院子里月光下能见到小小水井,正有大汉们在打水,厨房里淘米准备做饭给奶奶煮汤。除此以外,一架子绿叶让这几天秋雨打得尽湿,花也没了,果子也不接,看不出是什么挂着。再来两株弯脖子槐树,别的就再没有。
宝珠笑眯眯,这地方真心合她心意。
人都爱新奇的东西,宝珠这个年纪更甚。她见到房中俱是八成新的家什,雕花不显繁琐,没有富贵气象,却清雅高秀,门帘子是细布的,糊窗户的果然是诗。宝珠掩面窃笑,候着端盆水在房里抹床的红花出来,指给她看:“你看小二表弟想得周到,果然这诗是用来糊窗户。”
又端详一下,认了认字,宝珠嫣然:“这里有母亲的,那一扇窗户又是小爷的字,当时必定年纪小,看这字多稚嫩。”
“吓!别提那诗。”红花又惊吓状:“送人东西还要还?我就说奶奶想不起来,我就不提,咱们不贴也罢。不想奶奶又想起来,奶奶您想,小爷上次回来只住一天,要次次这样只呆上一天三天五天的,哪有功夫还二表公子的诗去,咱们别贴了吧,拿出来看看就得。”
宝珠就逗她,一本正经:“红花儿,你白念了书!你如今在念书,我指望着你还才是。”红花扭捏起来,这就没有惊吓,反而羞答答喜悦上头:“我,不会做呢?”
这样一来,红花也想了起来:“我过雁门关的诗,还只有一句,雁门关山险,如今见到这小院,我又出来一句,奶奶听小院冷月寒,可使得?”
“啪啪!”宝珠鼓掌喝彩:“我家红花诗做得好,依我来看,比二公子好的多。”红花明知道是逗她,也更加的喜悦,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