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到京里是当月。从去年到此时是今年正月,太子殿下光听中宫就说了几十回,中宫让有经验的女官推算出月份日子,太子想不记住都难。
南安侯轻笑:“我当时听到也纳闷,袁家这圣眷也太厚了,宝珠生孩子宫中都有日子出来。”
老太太急着往下听:“再说。”
“我倒不知道,我就回殿下说,像是五月里生。”
老太太大笑:“这殿下知道的事,侯爷倒忽略了。”
“殿下就道,”南安侯在这里停一停,像是下面的话很重要,而事实上,下面的话也的确也好听。
老太太就收住笑等着。
“太子殿下说,哦,盼着头生是个男孩吧,这样就都能放下心。”
老太太瞪圆眼睛,南安侯并不意外,当时他听到,也是心里大为吃惊,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后面殿下赏宝珠东西,南安侯就以为是当然。
安老太太正在走南安侯当时吃惊的过程,她似自语,又似和兄长商议:“好孙婿是太子殿下得力的人,宝珠生孩子殿下关心,是他的仁心倒也应当。但这头生男孩大家放心,可把我闷在这里,哪些人放心呢?”
以南安侯兄妹来想,宝珠生男生女,与殿下有什么相干。
兄妹猜了一回,猜不出来。只能说中宫关切,盼生男孩是人之常情。这话不能解释殿下也盼着的疑惑,但勉强能让兄妹先按住疑心。这就老太太把东西收着,带南安侯看自己带什么走,又收拾一回。
……
伍掌柜的推开门帘,见龙怀文独自在内。他回身对跟的伙计点点头,示意他在外面守着,自己走到房内。
这是大同城内的一间茶馆里。
见茶已泡好,伍掌柜的坐下,端起一盏嗅嗅茶香,一开口明显埋怨龙大公子:“怎么约在这里见面?”
“那我闯到你铺子里去?”龙怀文冷笑。
伍掌柜的瞥他一眼:“大公子从哪里来的火气?”他阴阳怪气:“八公子也走了,四五公子们是念书人,大公子,这正是您在府中说一不二的时候,谁还敢给你添气?”
龙怀文阴沉沉道:“难道我就此窝在家里不成?”
“哎哟,大公子,你就说手没有好利索,晚上半年再去军中,到时候仗也打得差不多,不怎么出力,军功折子上有你一笔,这事儿多好。”
伍掌柜的说完,龙怀文泛起奇怪的笑,慢慢道:“我也这样的看,”伍掌柜的才一愣,龙怀文一字一句道:“让项城郡王以后见到我,把军功全让给我。”
伍掌柜的手一哆嗦,差点把茶碗摔地上。他不敢置信地问:“什么!”他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
龙怀文盯紧他,重复道:“告诉项城郡王,以后战场上和我遇到,他杀的人也算我的!”
低沉的嗓音清晰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