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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自己应该得的,在面对如同亲父的舅父时,就多出来羞涩。就像一个在学里拿了头名的学生,回去得到家人的夸奖,就是那种羞涩。
凡是看到袁训这近似于妇人羞答答笑的人,心里都更不舒服。何安田苦涩难言,这就是功勋子弟,脑袋上套着个金线笼子来打仗,饶是官升得压死别人,他还能有地方撒娇。
这不是更气人吗?
再偷偷地看郡王,见他从出来就面色不佳。
何安田想还是再看看再说,这金丝笼子里的袁蝈蝈后台惊人,郡王万一疼他到不许一个人说“不”字,那自己还是别往上撞,避开这火气头儿的好。
让张辛一个人蹦哒去吧,蹦得不好撞到郡王剑上,何安田脖子一缩,找不上我就行。
等辅国公归座,陈留郡王几乎没有停顿,这就雷厉风行。把案几捶了一拳,捶声太响,似乎响动的是雷霆,帐篷顶子跟着瑟瑟响着。
满帐中,全是陈留郡王的咆哮声:“胆大包天糊涂油蒙住眼睛的事也能出来!废话我不想说,带人进来!”
这下子人人噤声,都看出陈留郡王真的动怒。
帐帘子同时打开,外面有人嘶声:“我不服!放开我,我不服!”蒋德让推进来,扭着身子,五花大绑。他眸子都泛出红色,一进来就对着陈留郡王大叫:“为什么我没有军功!为什么我没有……”
“啪!”不等他让人压着跪稳,陈留郡王抬手扔下一本东西,正落在蒋德面前。蒋德让关了一夜,看似满面疲惫,却还能耍宝。扭脖子斜身子去看:“这是个啥?”
陈留郡王冷冰着脸:“军功折子底稿!”这就不理蒋德,在帐篷里扫视一眼,陈留郡王冷笑:“军功折子有底稿,久跟我的人都见过!跟我不久的人,也应该听说过!军功由幕僚先生们计,发给我核过,就往京中。昨天我就想拿出来,索性挂大营门口给人看!又寻思着当兵的没几个识字的,挂出来他们还当小孩屁帘子!”
铿锵有力的话语掷地有声,震得帐篷里鸦雀无声。
跪在地上的蒋德也是佩服的,心想久闻陈留郡王会带兵,果然有一手,这军功折子底稿也肯亮出来给人看。
不过他说得也对,真的挂到营门口去,那成了笑话不说,而且当兵的真的是大字不识,谁又认得上面写的是什么?
真正应该对着发威的,还是这些军官们。
他正想着,杀气腾腾两道眼眸落到他面上。陈留郡王眯起眼,这看似悠闲的动作,却使得他眸中的杀气更凝聚起来,似刀锋尖那一点,刮在蒋德面上。
“蒋校尉!”陈留郡王阴森森:“这以下犯上,是你家里教出来的规矩?”
蒋德分辨道:“回郡王,这是我不服,我没想动刀子,我就是心里有气,营外挖地捉了只打洞老鼠,想放到袁将军帐篷里咬他衣裳。不想沈将军跟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