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想这位你玩笑开大了,你没事儿拿我开心呢?再咳上一声,陈留郡王慢条斯理地道:“不是您说的,王爷让您来的?”
“是啊,我爹让我出营,我就奔你这儿来了。”萧观继续呆呆模样。
陈留郡王鼻子差点气歪,他忍忍气,重新和萧观理话头儿:“这么说,是王爷把您撵出来的?”
“对啊。”小王爷呆呆。
“为什么呢?”
“我对我爹说,屏障山要打,屏障山后面的石头城也要打,我爹说石头城依山而建,易守难攻,我说他长别人威风,他让我滚。我无处可去,就来看看你。”小王爷面无表情,依就呆萌。
“扑哧!”
陈留郡王笑喷了一下,随即苦笑:“谢谢你想着我。”陈留郡王这就觉得,有朋自远方来,不值得乐乎。他甚至想走出帐篷看看天色,若是还不晚,有星星月亮能照路,小王爷去看看别人倒是更好。
……。
帐篷里鸦雀无声,小王爷已经犯呆,再加郡王也想心思,这还有人说话吗?辅国公倒是旁边坐着呢,不过他素来沉敛,这时也只抚须猜测萧观的来意,同是默然。
沈渭的位置在袁训后面,推推袁训后背,袁训用肩头碰碰他手。军官们都在站班儿,袁训就尽量不回头,和沈渭没有眼神交流,但小动作做完,不约而同地挤眉弄眼各自一笑。
都在心里浮出同一句话,小王爷又开始犯傻。
太子党们都认为小王爷不太精细,这是架打多了,难免要起腹诽。
让他们腹诽的萧观仿佛听到心声,浓眉皱起,拧得跟道山川似的,对陈留郡王沉声道:“给我兵马,我就走。”
陈留郡王心想我想撵你走,可并没有挂在脸上,而且我比你多吃十几年饭,城府比你深,你看出我的心思不太可能吧。
就装着没心思的样子,一口回绝:“没有!”
再道:“拿王爷调兵令箭来。”
“只给弓箭兵行不行?”萧观提高嗓门儿,活似要来火。
陈留郡王才不怕他虚发脾气,一样提高嗓音:“没有。”
“长枪手!”
“没有!”
“大刀手!”
“没有!”
“那弓箭兵!”绕了一圈子,萧观又转回到原先。
陈留郡王忍不住好笑,对着这犯憨的人威严再摆不出来,轻笑道:“我给你弓箭手,你也打不了石头城!”
军官们全笑了笑,他们都是知道石头城的。那城一直就在那里,城是石头而建,身后以山为屏障,也是石头的。另外很高,有人就是想从上面往下偷袭,也下不来。
只怕还要摔出事来。
再说那山只有一条路上山,也守得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