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从他后面过来,萧观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抱住膝盖,借着月色可以见到他紧紧抿住嘴唇。
“你要说什么?”袁训可以感受到他杂乱的心思。
“石头城要是不打下来,我就没脸去见我爹。”萧观一开口,话就往嘴边乱撞,可见他刚才要是不把嘴闭得紧紧的,话早就忍不住。
袁训淡淡:“别说你在王爷面前立下军令状。”
“没有立,不过我发了个誓。”萧观苦涩地道:“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来吗?我们以前就认识,你总会明白我一点儿。”
“哦?”
“别人可以看不起我,说我顶着我爹的名声。可就是我的爹他不能看不起我,我对他出个主意,他说我纸上谈兵,我对他提个建议,他说一派胡言。我都打听过了,你一个,沈渭一个,跟着定国郡王走的尚栋,跟着靖和郡王走的葛通,你们都打得不错,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还没正经打过几仗,”
袁训轻笑:“王爷的中军,本来就是最稳当的。”
“我不要呆稳当地方,我来这里就要打仗的。你不记得了吗?在京里我们打的最狠的一回,借着一个镇子打攻防战,把全镇的人都吓跑。”
袁训哈哈一声,笑声在静夜里如鱼儿出水般轻动:“我最想知道的是你赔了多少钱?那镇上子上的人,哈哈……。”
“一直告到太子哪里,那个死干瘪坏老头儿,把他家寡妇偷人也说是我坏的风水!”萧观咬咬牙。
袁训笑得吭吭两声,就让萧观狠狠拍了一掌,小王爷的大脸对他正对着,恶狠狠地道:“在京里我不服你,在这里我一样不服你。你看出来没有,指着这些规规矩矩打仗的人,打不下这座城。你写信去叫人来。”
“叫谁?”
“叫你的兄弟,还能有谁!”萧观毫不客气地道:“还是在京里那些人管用,他们胆子大,主意也多,你应该还记得,葛通那小子,有一回打到兵器脱手,没有枪,劈个树干当枪用,还有尚栋,看不出来水性倒好……。”
他滔滔不绝地往下说着:“不然你想想我为什么直奔陈留郡王,我早就知道军中的这些人都是死脑子,我是奔着你来的,别人都知道你是太子近臣,但底细我最清楚,你能使唤动他们,别的人不行!”
他在这里表白心迹,袁训倒没有不高兴。他凝视的听着,在中间只插上一句话:“你刚才说的什么?”
“说我是为了你的,”
“不是,前面那句,”
“尚栋那混帐水性好,”
袁训一跳起来,抡起巴掌,也狠狠的给了小王爷一巴掌。萧观让打得一愣神,见袁训笑容展动:“好好,小王爷的主意就是高。”说过转身就走。
“我的什么主意高?”萧观追上去,自己都还没有弄明白。
袁训大步流星的走着,不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