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红花听到:“不对你说的话,就是鬼鬼祟祟?不知道的事情也太多,小丫头片子!”
红花才在车里坐好,气结就要再和万大同理论,让宝珠劝住。宝珠含笑:“你们两个一天不吵几架就不行,但现在出门儿呢,回去慢慢吵。”
“哼!我听奶奶的。”红花先对外面鼻子出气,再就回宝珠的话。
“哼哼!”这是车外。
来的人带路,很快到一片建筑中。清一色的泥砖墙,这方圆一带,尽皆草地,大树也很少,木头房子看来难得。有十几个人簇拥着一个中年妇人站在门外,宝珠和红花只看一眼,就乐了乐。
妇人生得五官秀丽,却满面彪悍色。着一件青色长袍,衣襟外翻,都不曾扣好,这是男人衣裳。下面也不是裙子,是黑色绸裤,老牛皮靴子。
这打扮和她面上的俏丽相比,真的不太好看。但宝珠红花都看得入迷,主仆在车中推敲起来:“我要一身水红色的袍子,靴子羊皮的。”宝珠再看红花:“你经常在外面走,给你多办几身。”红花低头笑了笑,对宝珠道:“多谢奶奶,如果再把万掌柜的给我当随从,那就更奶奶奴才的气派。”
想想红花打扮起来,跟个小少爷似的,后面跟上万大同当随从?宝珠“扑哧”一笑,难得说句公道话:“你还是少欺负他吧。”红花笑嘻嘻。
主仆都明白,就是袁训在家见到,也对宝珠说过:“让红花不要欺负万大同吧。”但红花还是欺负得不亦乐乎。
车在泥房外停下,万大同已上前去报家门:“我们是袁家,我们娘子从省外来,初来乍到的,请各位掌柜的多多照应。”那中年妇人含笑,倒没有多想。
袁家小镇在大同附近有名气,但别处姓袁的也很多。
这块地又离大同有距离,中等大小,也得有个地面才摊得开,袁夫人母子又久在京中,并不算闻名很远。如果万大同报袁训官讳或辅国公府,这妇人也就知道。这样报,妇人听到省外来的,先暗暗放心,她并不愿意卖给本地人。
先回话道:“我娘家姓辛,在家叫我五娘,嫁的丈夫又排行第五,人都叫我五娘子。”嗓音悦耳,与她面容相衬,与她的打扮实在有违。
宝珠下车与她寒暄,对她言行举止因没有见过,好奇心重。而辛五娘见到的人都是草莽一流,见宝珠和红花人物标致,服饰精美,官话标准,非本地人物可比,也生出艳羡接纳之意。
没有请宝珠进房中,就在外面摆下大桌子,半旧带破损却抹得干净的扶手椅。宝珠坐下,红花等人全是侍立。辛五娘的人不客气,早在她身后坐下。
五娘微微一笑,目光在万大同红花身上转过,对宝珠满面笑容:“娘子家里的规矩,倒像官府人家。”宝珠也不隐瞒,也不尽吐,道:“夫家确是新调来山西任职,我才随夫到此安家。幸有祖产可以居住,并不愁饥寒,但家业交到我手,不敢不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