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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相煎何太急。
到最后,不是都有了儿子,都有依靠。
清风明月轻入房中,国公夫人在凌姨娘的仇恨目光下更省悟的彻底。一人不过一衣一食,求的不过是孩子和暖饱。
凌氏母子几十年里花费无数心血,坏事做的无数,现在呢,得到的不见得比自己更多。
“你得意了吗?你猖狂了吧?……”凌姨娘怒声大骂中,国公夫人只是怔怔。
宫姨娘是得意的,挑眉欣赏着凌姨娘的“病姿”。
谢氏对她不算体贴,也照顾得周到。衣裳被褥都是干净的,发上的金首饰,也黄澄澄的不显老旧。
宫姨娘想起来过年前,谢氏打发小子们把首饰拿出去炸,金首饰炸过,就是清洗得跟新的一样。
看来,她倒遇上个良心摆正的好媳妇。
撇嘴才有轻蔑,就落在凌姨娘眼中。凌姨娘怒瞪宫姨娘,沙哑着嗓子恶毒地道:“别看我现在不如你,我会活到你后面,活着看着你去死!”
她没有别的话骂,就打算耗日子了。
宫姨娘正要回骂,让国公夫人劝住。国公夫人道:“我们走吧,应该是我们打扰到她休息。”床前站着一个小丫头,刚才应该是她告诉凌氏自己这些人进来。
把宫姨娘劝出来,在院门外并不服气。生气的时候,宫姨娘尖酸性子就没压住,对国公夫人道:“夫人你怕她一辈子,还打算再怕到老?”
国公夫人眼皮垂下,幽幽地道:“我不是怕她,也从不怕她。不过是想到她以前的得意,再看她的今天,心中痛苦。”
水光在她眸中闪过,国公夫人不愿意在这里流泪,匆匆上轿,在轿内无力地道:“容我,先去睡了,明儿再见吧。”
这就催促小轿离开。
留下姨娘们原地怔住。
片刻,姜姨娘头一个反应过来,道:“容我,也回去了。”轻施一礼,上轿离去。洪姨娘也逃似的离开。
月光下,夏初夜风和暖,还在这里的沙姨娘却抱住手臂,嗓音有些打战:“姐姐,今儿怎么冷上来?”
“是你心里冷。”宫姨娘说过,还是抱住她肩头,也就垂头丧气:“这夫人,真的是修成佛道宽容不成?她的话把我的雄心壮志全说没有了,还灰溜溜的打不起来精神。”
沙姨娘也是一样的灰心,只强打精神,对宫姨娘笑道:“儿子们都这般大了,姐姐还敢有雄心壮志?”
看周围花木扶疏,并没有别人。沙姨娘低低地道:“就有雄心壮志,看看凌氏以前的猖狂,再想想夫人以前的难过,还有国公已老,以后是儿子们的天下,轮不到我们了。”
“唉,是这个道理。”宫姨娘回答过,见一旁小轿还在等,吩咐道:“你们也去吧,交了轿子,就早歇息,月好,我和沙姨娘逛回去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