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慢慢走近:“我知道你气,不是要打,就是要杀,我难道不气,我没有劝你的心,你放心吧,”
见袁训袖子撸起,还是刚才打架的衣着,给他放下来,宝珠柔声道:“但是,你也别再气了是不是?”
温热细腻的手指碰到袁训肌肤,把他紧绷着的心情,紧绷着的身体松驰。猛的回身,抱起宝珠就往船舱里去,宝珠格格轻笑:“轻点儿,人家不是那贼。”
船舱的外面,分出外间。和船舱形成夹角,也有竹帘,是丫头们白天当值听使唤,和晚上当夜的地方,也算茶水间。
闹这样一出,丫头们都没有睡的心。胆小的人窃窃私语:“小爷会怎么发落这些人?”胆大的人道:“一定打杀了!”
全是宝珠从山西带回来的丫头。
红荷近年渐渐长大,宝珠也挺疼她,当差谨慎。见袁训回来,料想要茶要水,就在竹帘内守着。见小爷抱着奶奶进去,红荷不敢看,就叫过红云,悄声骂她:“作死吗?胆子小还偏要问打杀!守在这里,听着,要什么,赶紧送上去,或是叫我。”
和红云一处说话的丫头,红香最胆大,见红荷骂作死,撇一撇小嘴儿,脸对着船舱壁,在心里悄声道,不过奶奶面前多呆会儿,就张狂上来。
但到底宝珠在红花下面,使唤红荷的多,红香也只能悄骂,起来和红云一起守在帘内。
红花对着墙在面壁。
宝珠不睡,红花不会睡,红花此时坐在最里面,倒不是当差不经心,又或者累得不能动,她眼皮子一眨不眨的,在想心事。
红荷走来,低低地道:“姐姐,你说奇不奇怪?夫人和奶奶说的姑太太,是什么人?在京里也没见有要紧的姑太太来走动,夫人为大姑娘,是天天进宫,这是什么姑太太,要一天一封信的写给她?”
红花想的也正是这句话,袁夫人和宝珠无意的对话,让从小儿紧随宝珠的红花也听呆住。和红荷一样的心思,是什么样的姑太太,红花也不知道?
是奶奶对红花不好吗?
傍晚才和宝珠交流过主仆永远不分开,红花想不会。
但一般的亲戚,红花大管事都知道,也方便家里迎来送往年节过礼。这姑太太,她是谁呢?
红荷还在絮叨:“去世的老爷在京里没有亲戚,”她指的是袁父。“难道是依着老太太来称呼的,表姑太太呢?依着老太太这一枝来说,倒有好些姑太太,”
红花在这里脸一沉。
她可以自己去推敲,却不能容忍丫头们胡想这事情。打断红荷,红花大管事早就水张船高,身份高过诸丫头,不紧不慢地斥责:“这不是你该想的,”
却不骂她,学着宝珠的口吻,想来奶奶听到这话,也必然是这样的说:“想是你累了,就管不住说话,去睡会儿吧,也使得。”
起来,往宝珠船舱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