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知道宝珠在生气,指手划脚正骂个不停,从不要脸骂到不要脚,从不要皮,骂到不要心肝肠肚肺。
那个人穿一身现从强盗身上剥下的衣裳出来,跪下来就请罪:“我该死!”
日光下,宝珠看得清楚。这是第二批离开的车队,是个小队长,所以宝珠认得他。他面上满是伤痕,再不顾羞回想她刚才看到的那身体。
其实只看一眼,就夺路而出。身上有什么部件全没有看到,只有满身伤痕经过强盗们开剥前的清洗,伤痕洗得红通通的,倒还记得。
宝珠先安慰他:“你起来,这不怪你。”小队长站起来,看得出来他强自克制,却摇晃不止。面上干涩眼神无光,体力精力全无。
仗着求生*,才夺强盗斧头。又因为得罪二爷,还有力气出门来。得到宝珠的抚慰,又见四面全是自己人,知道逃出生天,一口气松下来,往后仰天摔倒,不等宝珠让人来扶,喘着气道:“定边,定边郡王。”
……
夜晚来临,风从四面八方过来,吹得篝火摇晃不定。帐篷里,大家争执不定。
宝珠默然听着。
“我去要!有什么我也能逃出来。”孔青拍拍胸脯。
万大同道:“我和你去。”
孔青在他肩膀上捶打两拳:“你别去!我这一去,定边郡王要是有诈,你放心,以我功夫,至少也能探点儿消息出来。我发烟火示警,红色的就是咱们的人还活着,要是我发黑色的,就是不能救了!你和我一起去虽然好,万一咱俩全逃不出来,谁护着奶奶呢!”
看一眼辛五娘:“五娘子,你才刚说愿意,我们俩个进去会那老东西,打小爷的招牌,不,打王爷的招牌,让他放人!”
铁甲军的队长,和府兵们的队长都摇头:“兵家入险地,也要得奇胜。孔管家你的主意就是拿命去送,来来,听听我们的,咱们从长计议。”
听来听去,宝珠都不觉得合适,正要出声。一个府兵在外面回话:“二爷,前面有一支队伍,人少车多,正往这边来!”
宝珠颦眉咬唇,营外有篝火,也许是来投奔的商队。也许……眉色淡淡:“摆开阵势,不报清楚来历,不许靠近!”
黑夜里,萧瞻峻也正传令下来:“留二百人看着粮草!人在粮草在!余下的人,分三百散开,先埋伏。余下的人跟着我过去,记住,手要狠,心慈手软,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腰间,抽出一汪秋水似的长剑,明亮闪过他的眉睫。
韩世拓脱口:“好剑!”也双手握住他的剑,他本来是不想上战场的没带武器,这剑是向一个弓箭手借来。
萧瞻峻最后对他战前总动员,微笑道:“世子,多砍人头,多升官!这是战场上的生存之道,”顿上一顿:“官场上也差不多!多办差使,有如多砍人头。办大差使,就是砍将军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