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都往外冒着舒服,早几天风声鹤唳般的惊吓,也自然的解开。
虽然防人之心还要有,但眼前忽现大光明,觉得父皇是公正的,母妃的话是正确的,就是院子里一架藤萝也红得丹朱似的,粒粒可爱起来。
而在昨天,他还觉得这秋寒结果的红珠子一捧血似的,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手在玉莲花上面抚摩着,低下头的齐王勾了勾嘴角。
……
“哟,这不是殿下吗?您今儿晚上去哪里巡视?”夜空下,陈留郡王府的石狮子旁,守门人殷勤的问候齐王。
齐王在马上含笑:“这得听镇南王的。”往府门里看看,齐王带着不自然:“姑娘在家吗?”
昏暗灯笼照不到的地方,寂寥秋风拂动青年心弦。他让模糊星光染上的眉头微喜又有点点忧愁,心弦自白天就拨乱不停。
念姐儿是家里唯一的姑娘,也是太后和舅父母的掌上明珠。郡王妃回太原的日子里,她在舅父府上长住。
要是她今天不在家里,齐王已打听过她也不在宫里,在袁家,殿下芥蒂犹在,他今天晚上就不能见到她。
轩昂的身影在问出话后,陷入静默的等着。渴望见到,和害怕失望都肆意飞扬着,门人笑嘻嘻回了话:“在呢,您里面请。”齐王心中一松。
很快,内宅出来两个丫头,挑起一盏珠纱灯蹲身后前引。陈留郡王妃在台阶上面相迎,齐王不能控制的面庞火烧起来。
慌乱地解释:“有句话要说。”
郡王妃笑吟吟:“女孩儿家爱别扭,她正为过年衣裳和我怄气,殿下来的正好,我可消消气去了,殿下说说她吧。”
凭怎么听,这也是个让出房间的借口,齐王更尴尬满面,直到他进到房内。
烛下真红绣锦上添花的榻上,端坐身影握着一方帕子,要迎不迎的时候,齐王先于一步坐下来,吁口长气,仿佛这椅子千年磬石似的就此让他生根在这里,带笑轻声:“我坐下了,你不必劳动。”
“嗯。”念姐儿取过绣花绷子,目不斜视的扎着花儿。
灯晕摇晃着,把摸不着的涟漪推开在房中。齐王嗅到不知名的微香,更是神眩魂动。
“你提醒我,为什么不明说?”
念姐儿不看他。
“生了我的气,还是知道我生你的气?”没有人回话,但幽香暗影无端动人,齐王问的一里一里自己融融上来。
念姐儿不理他。
没有人送茶,看来丫头也知情识趣,齐王就把个扣着绿玉扳指的手在小几上轻轻敲动,戒环和手指骨节轮流发出响声,“吧嗒,吧嗒”地跟着沙漏流过。
再也不能坐时,齐王柔声道:“跟我去街上走走?”
“不了,我不是加福。”念姐儿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