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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姑娘听出厉害,往后膝行一步,看看侍候的人面无表情,又膝行退后一步,直到她一退再退,脚尖碰到门槛,外面的风雪隔帘似乎拂到身上,侍候的人才回到原先站立的地方,重新一动不动。
黄姑娘心中气苦,殿下的书房不小,她是女人气力柔弱,从小儿没练过高嗓音,隔这么远的距离回话,没说以前先觉得累人。
她再也不敢把个脸儿乱对着太子,虽然她认为自己生得不比袁加寿差。因为没有得到吩咐直视贵人,这是罪名。
“说吧。”太子催促。
“是,”黄姑娘提高嗓音,感觉自己隔山隔海般的回话。这房里还有别人让她羞涩难当,但进来不容易,不回话不是白进到这里。
“我的父亲,对殿下一片忠心。在臣女幼年之时,就请名师教导歌舞琴棋、书画和书籍。我的父亲盼着臣女能好好侍候殿下,能辅佐殿下,还时常的把政事对臣女讲解……说我父亲有罪,殿下,这是让人诬陷,我父亲的这一份心,要把我送到殿下身边,哪能是心怀不轨的人,请殿下明查!”
这位黄姑娘呢,算是有一些胆量。但她回这话的时候,旁边还有人,距离也远,效果难免大打折扣不说,还正遇上太子对人心改变的恼怒之时。
殿下在这一番话里,句句挑出刺儿来。
“你哪一年开始学技艺?”
黄姑娘殷勤的道:“五岁那年。”
“你是哪一年的人?”
黄姑娘回过,太子算算,她比自己大上两岁?也就是自己三岁的时候,黄家就打算把她给自己?
当时自己还不是太子,那就冲着自己是母后亲生?不见得吧?
太子在这里抓出一个大漏洞来,如果自己不是太子,这位千娇百媚,五岁就开始学侍候贵人的美人,应该送给别人才是。
而且说不好,她本是打算送给父皇的才应该,父皇年富力强,又不是老人。
一寻思,太子殿下看不出黄家有半点儿忠心对的是自己。由黄姑娘的话推想下去,黄家也是世家,跟常棋一样,不把心思用在报效皇恩上面,全花在送女儿的上面。这份人心,太子不受用之极。
这些世家子们,早早转的是这种念头,难怪他们袭官职后当不好差,净陷害这个,眼红那个去了。
黄姑娘还是泣声不止,分辨声不停时,太子轻描淡写:“我知道了,退下吧。”
“殿下!”黄姑娘从他嗓音里听不出来动心时,焦急的什么也不管了,把个面容再次对他抬了起来,有意让太子好好看看自己生得国色天香。
急切下的抬眸,太子也许可以原谅。但黄姑娘附加的一个动作,让太子动了怒气。
她知道泪容不一定好看,抬面容的时候,袖子里取出一块帕子,把脸儿认真的擦了擦。
她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