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念姐儿闯上金殿,当着百官的面说她不愿意齐王有妾,齐王晕晕乎乎的就出了去,当殿宣称:“这是我的意思,是我让她来的。”
随后他被幽闭,这不仅是禁足的意思,更是一切人都不许见。
本以为自己会在苦涩的孤独中呆着,但显然他把太后的偏心给忘记,念姐儿很快就来探视他,让齐王觉得父皇也不是那么生气,这事情盼头多多。
他亲口说出:“我发了昏。”用苦笑承认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好好的我要代你受过。但苦笑也揭开他心头那一层百般抵触的窗户纸。
没了这层抵触,齐王这才看出来,原来念姐儿在自己心里还是挺招喜欢。
他是喜欢她,才会发昏。
禁闭带给他的好处,是用不完的平静,让齐王审视自己的心思。他重新问自己,有那么讨厌她吗?
结果是,太后的偏心,这不讨厌。念姐儿的人,也不讨厌。
他寻出梗在心中的那根刺,他讨厌的是念姐儿许亲皇长子,而皇长子夭折以后,这门亲事才归了他。
母妃欣欣然对他说着,时而也落了泪:“这是天命,为了这门亲事,我争了许久,但没有办法,一开始还不能归你,太后重嫡也重长,哪怕英聪你聪明过人呢?现在就好了,你再聪明过人,也需要外戚的助力。陈留郡王是天下名将数第四,他手中有兵权,可以保你一世无忧。”
这顶帽子原本不是戴在他头上,是最后落到他头上。这让齐王沮丧,好似他捡了别人的什么,心中因此大不舒服。
如果没有念姐儿往金殿上去,如果没有自己发昏……齐王端起烫的暖暖的酒,有一丝笑容流动在唇边,那此时的眷恋去哪里寻找呢?
“今儿你陪我守岁,却比往年都好。”隔着门缝,齐王对念姐儿举杯。他的眼眸熠熠底处暗含晦与暗,那不想轻易让人看出的表白尽藏在这里。不是明亮的星辰,而是有待发掘的宝石原坑。
蕴含期待,而又饱含期待,齐王笑得见牙不见眼,把杯中的酒再晃一晃,对着受门缝限制不能尽情的观看,却因为有这门缝压得人不能尽情,而思之想之念之的少女。
在这咫尺之间,殿下掀起如海如涛的相思。念姐儿却狐疑地先推敲一回,喃喃的嗓音恰好能让齐王听到,却不会打扰屏风外烫酒的人。
“往年陪你守岁的人就那么差,殿下你身陷囹圄,还要把人家贬低一顿?”
齐王气结:“这不就是句好听话,恭维话,奉承话,指望你下回再来不是,较真可就无趣。”
念姐儿拖长嗓音,笑得小狐狸似的:“哦……原来是哄我再来……”
一仰脖子,齐王把自己的酒干了,恼火地道:“不领情,我自己喝。再倒一碗来。”把个酒碗隔着门递出来。
彩名从屏风外面进来,笑弯着眉眼儿道:“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