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取来私文,而公文则是需要清河观遣人去验。
梁璟一一记下后,申衍宏又给他开了一份凭条,上面记录了梁璟的出身、在家居士的身份以及申衍宏的签记。
领了凭条,梁璟便和申远出了掌籍小楼。
二人走出时,午阳高悬于空,洒下金芒。清河观中,松花新发,透出阵阵甘香,溢满宫院。
梁璟深吸一口清香,再吐出浊气,好不畅快。
转过身来,梁璟拱手谢道:“今日之事,实在是多谢申兄指引了。”
“不敢当,不敢当!”
申远摇头晃脑,面上喜色按捺不住,忙回礼道:“梁兄如今是这观中的居士,可非同寻常啊,申某岂敢居功。”
他臃肿的身形摇晃起来,如同水桶一般,心中却是十分得意。
梁璟含笑自怀中取出几两银子,对他说道:“之前申兄说介绍火工道人的中人费是一两银子。如今为我这居士之事,奔波劳累,梁某冒昧,这些银子还望申兄不要嫌弃。”
申远猛地跳将起来,大叫道:“这如何使得!梁兄快收起来!”
“这居士的名额,全靠梁兄自家得来,申某哪里好意思再收这银子!”
他双手连摆,推脱得厉害。但又哪里犟得过梁璟的力气,被梁璟三两下就把银子放入他怀中。
见梁璟面色和煦,又真心实意,申远也不再推辞。只是在心中暗赞,此人值得深交。
他为人介绍入清河观做火工道人,那些人大多都是没甚么本事的,能够在观中脱颖而出成为正式道士的机率极小,是以他也不大看得上。
但是梁璟就不一样了,清河观居士的身份在整个宿县都是吃得开的。
而且他深觉梁璟为人通透,又极知礼,如今既做了居士,以后说不定会有一番作为。心念至此,于是也愈发亲近。
申远笑道:“梁兄手上有掌籍录下的凭证,倒是可以先去领了居士的行头来,回头补了文书,自然就是正经的清河观居士哩!”
梁璟一奇,申远便带着他往观里另处绕去,二人穿过几处房舍亭台,又径过一方丛林,几间屋舍并在一起,屋外的匾上写着:清河观库。
申远走到尽头的小屋,大咧咧地推开房门,娴熟地喊道:“守业!余和!出来接活了!”
梁璟也跟着踱步而入,这间小屋不过十来步见方,屋里摆着几张书案。侧边挂着帘子,通往其他屋。
两个十来岁的道童,匆匆忙忙掀开来帘子,快步走了进来。二人一看到申远那肥硕的身形,登时露出笑颜。
“原来是申三哥来了!”
名为守业的童子,嗤嗤笑道:“三哥今天又发财了!”
另一名童子虽不作声,但也是附和着笑。三人显然是熟识了。
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