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讲经的薄名,闹出这般场面,如今被人传为笑柄,是不是也在你意料之中?!”
曾衍礼沉吟片刻后,语重心长道:“你性子急躁,又一路顺风顺水,在观里也是自大惯了,不将他人放在眼里。”
“若是不经这一遭,沉不下心来,到时候少不得要走上弯路。”
听到此话,曾道广心里那千百滋味,搅成一团,胸中积郁造作,再难分解。
他闭上双眼,挥袖转身,摇晃着撞出房去,也不回头。
“少爷!”
“少爷!”
……
看着他的背影,曾衍礼回过双目,掩住其中优色,起身收拾茶具。
“唉!”
书房内,唯有一声长叹。
………………
城南,玉古巷。
卧房书桌上摆着一部《升明悟玄篇》。烛光下,梁璟正在埋头苦读。
“静中感物,静外无身。”
梁璟提笔圈出这句经文,写下一道批注:“一切身内变化,皆可自入静中求得;入静观身,为物之本。”
这句经文,若是梁璟不通桩功入静的玄妙,就只能形而上学的从文字出发,去揣摩它的含义。
这样一来,陷于经文繁义,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照本宣科的庸道。
“我莽牛变化的命功修行,有经文指导,再加上诸多名家注解,的确是拨云见日,远强于我独自摸索,只是我这屋里的经文实在是太少了。”梁璟暗自感叹道。
他以道门经典为参考,那些命功修行的诸多疑惑都烟消云散,如今尝到了甜头,心中竟生出一股家无藏书的遗憾来。
“经楼得常去了,只是我晚上不在观中,倒是不太方便……得多抄些书来。”
“有静观己身的境界,外炼阶段对我而言不过是水磨工夫,闲暇之余,我倒是可以多花些时间在拳脚招式上。”
“不然我空有境界,发挥不出来,却难免为小人所欺。”
心中思绪万千,梁璟轻捏捏额角,晃过脑子里的杂念。
起身推开窗户,遥望着头顶明月,梁璟一时竟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