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表情呆滞两眼无神,一脸匪夷所思的问道:「想什么呢?」
段寒霜的思绪被拉扯回来,漆黑的狐狸眼带着凌锐,直直的望着他:「在想你第一次给我买卫生棉的场景。」
薄允修眉头一皱,平静无波的眼底一瞬间被掀起了惊涛骇浪,猛烈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这句话让他久久没能发出声音,怔怔的看着段寒霜当着自己的面整理好一切,一脸淡然的洗完手出去。
她躺在床上,看着洗手间门口地上的影子,「你不睡觉吗?」
薄允修僵硬的抬脚,把茶几上的热水端到她面前,低低的说道:「只要你想,我们就一定能回去。」
「我不想,」段寒霜看着他的眼睛:「即便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消耗我们曾经的美好,我也不想回去。」
薄允修这次没有生气的质问,而是坐在她旁边,温声道:「我们谈谈。」
「除非放我走。」
「待在我身边怎么就不行了?宋殷能给你的我同样可以,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他?」
这个问题如果不是由段寒霜亲自说出来,他可能这辈子都想不明白。
「如果死能证明我对你的爱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现在就能从阳台跳下去。」他眼睛一眨不眨的说出。
段寒霜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沉吟了许久。
薄允修其身就要往阳台去,才传来她幽幽的声音:「我不想你死。」
薄允修脚下一顿,转身坐在床上,眼底的喜色难以掩饰:「你说什么?」
「我不想你死,」段寒霜认真的凝着他,强调:「我说我不想你死,我希望你好,好好娶一个跟你身份匹配的豪门千金,让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你们并肩站在高处为彼此喝彩,届时,我会送上我最诚挚的祝福。」
薄允修睫毛微颤,邃眸中如同凝固中突然崩裂开一丝破绽,难以置信又心痛极。
段寒霜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你傲娇暴躁,还毒舌又苛刻,但心地善良做事负责,是个好人。」
「很遗憾我们的过去,我会永远记得你,也仅仅是如此,不会再有除此之外人的逾矩。」
「放手吧,」段寒霜带了一点祈求:「我们缘分已尽,别再执着了,否则到最后只会伤人伤己。」
「嗯?」
段寒霜的语气极力的往温柔那边靠拢,低沉磁性犹如演奏的大提琴,每个音符都沉缓中透着优雅。
薄允修的脸正对着段寒霜,此刻她形容不来他的神情。
房间只开了两盏床头柜的灯,暖色的的光斜射在脸上,一面命如阿波罗太阳神般热烈,一面暗如地狱来的阿修罗,让人望而生畏。
他缓缓俯下身来,手撑在她脸两边,形成禁锢住她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