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勇夫,只须重赏,勇妇也大不乏人。众妓得了白花花的银子,人人「忠」字当头,尽皆戮力效命。
只听得前门口那老鸨已在破口大骂:「小泼妇,大泼妇,要管住老公,该当听他的话,讨他欢心才是。你们自己没本事,他才会到院子里来寻欢作乐。
你们拿刀子吓他,杀他,又有屁用?你们这位老公手段豪阔,乃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人,两只雌老虎半点也配他不上。
老娘教你们个乖,赶快向他磕头赔罪,再拜老娘为师,学点床上功夫,好好服侍他。否则的话,他决意把你们卖给老娘,在这里当女人,咱们今天成交……啊哟……哎唷,痛死啦……」
方宇一听,知道那蓝衫女已忍不住出手打人,忙道:「大伙儿走啦!」
二十几名小姐从后门一拥而出,方宇混在其中。那绿衫女孩手持柳叶刀守在门边,陡然见到大批花花绿绿的女子冲了出来,睁大一双妙目,浑然不明所以。
众妓奔出巷,方宇一跃上马,向少林寺疾驰而去。那蓝衫女孩见机也快,当即撇下老鸨,转来来追。
众妓塞住了小巷,伸手拉扯,纷道:「雌老虎,你老公骑马走啦,追不上啦!嘻嘻,哈哈。」
那女孩怒得几乎晕去,持刀威吓,众妓料她也不敢当真杀人,「贱泼妇,醋坛子,恶婆娘」的骂个不休。
那女孩大急,纵声高暇:「师妹,那贼子逃走了,快追!」但听得蹄声远去,又哪里追得上?
方宇驰出市镇,将身上女子衫裤一件件脱下抛去,包着僧袍的包袱,忙乱中却失落在妓院中了,在袖子上吐些唾沫,抹去脸上脂粉。
方宇心想:「老子今年流年当真差劲之至,既做和尚,又
扮女人。唉,那绿衣姑娘要是真的做了我老婆,便杀我头,也不去妓院了。」.
他一口气便骑着马回到了少林寺,纵马来到后山,跃下马背,悄悄从侧门蹑手蹑脚的进寺,立即掩面狂奔,回到自己禅房。
他洗去脸上残脂腻粉,穿上僧袍,这才心中大定,寻思:「这两个大老婆、小老婆倘若来寺吵闹,老子给她们一个死不认帐。」
次日午间,方宇斜躺在禅床之上,想着那绿衣女孩的动人体态,忍不住又想冒险,寻思:「我怎生想个妙法,再去见她一面?」
忽然净济走进禅房,低声道:「师叔祖,这几天你可别出寺,事情有些不妙。」
方宇一惊,忙问端详。
净济道:「香积厨的一个火工刚才跟我说,他到山边砍柴,遇到两个年轻姑娘,手里拿着刀子,问起了你。」
方宇道:「问什么?」
净济道:「问他认不认得你,问你平时什么时候出来,爱到什么地方。师叔祖,这两个姑娘不怀好意,守在寺外,想加害于你。你只要足不出寺,谅她们也不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