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鼻涕,睁着那双黑黢黢的眼睛,可怜地看着燕明殊,胆怯地叫了一声:“阿娘……要是你不喜欢遂愿,遂愿这就走,不惹你生气。”
燕明殊心里顿时一阵颤抖,她和这小笼包虽然素不相识,但是她一见面,就叫她阿娘,也算是一种缘分。
更何况,这孩子的确是长得很像她!
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燕明殊只得妥协道:“那好吧,你就叫我阿娘吧。”
小笼包一下子就眉开眼笑了,笑起来的时候,眉目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如同漫山遍野燃烧的梅花,飞扬夺目得很。
可燕明殊平白得了个女儿,她也很纳闷啊,不解地问小遂愿:“小东西,你为何一见面,就要叫我阿娘呢?”
小笼包偏头认真地看着燕明殊,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师傅告诉我,说眉心有朱砂,开成彼岸莲的女子,就是我阿娘!”
“呃,好吧。”
燕明殊觉得很不可思议,仅仅是因为师傅的一句话,这小笼包就认为她是她娘亲,这着实是有些可笑的。
可是她的心,也被这软绵绵的小包子触动,便也接受了她这一声阿娘了。
“遂愿,遂愿……”
燕明殊呢喃着小笼包的名字,忽然觉得心尖颤抖了起来,疼痛莫名其妙的散开,她难受地问小笼包:“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我的名字,是阿娘你取的呀。”
小遂愿抿唇笑了起来,唇畔陷下两枚浅浅的梨涡,那一双眼眸都明亮了起来:“可好听了,我喜欢这个名字。”
“平生无憾事,唯负师父一人……”
燕明殊无意识的念出这句话来,伸手揉了揉眉心,额心上的朱砂印记,变得光彩耀眼了起来,如同她整个人一般,美得不似人间物。
那双眼眸里,都是怅然之色。
在那被尘封的古老记忆里,摘星楼,是沉浸在永恒的黑暗之中。
她向往人间红尘百态,从祭祀台上跳下去,被师父救回来之后,为了拜谢师父大恩,便以自己的灵血,凝结出了一个孩子。
那时,她抱着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跪在了师父面前:“平生无憾事,唯负师父一人,愿这个孩子,能遂了师父的心愿。”
燕明殊低头看着小笼包,将她的手放在掌心之中,语调怅然地说:“既然你唤我一声阿娘,也算是有缘,便跟我走吧。”
这语调之中,莫名带了一股浓浓的悲伤之意,让小遂愿听了下,心头忧伤不已。
燕明殊牵着小遂愿入了前厅,一下子就成了焦点,众人被她的容貌惊艳,但更多的,却被她牵着的小女孩,给震惊到了!
“爹爹……”
这一声软糯绵绵的嗓音传来,谢君楼端着酒杯的手,忽然就抖了一下,将里面的酒液都抖出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