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而言，现在他更关心的是方逸辰的问题。
正寻摸着该如何开口，当下方博竟主动问起。
布鲁斯不由松了口气，垂下头低声应道。
“少爷的主人格近来出现的次数在慢慢递减，恐怕若是不加治疗，会渐渐封存，和之前的人格一样不再出现。”
布鲁斯说的极其委婉。
说的好听是封存，不好听，其实便是消失。
方博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复杂的眸光。
对于方逸辰这个亲生儿子，虽然不及长在身边曾经已经失去的长子。
但只有那个方逸辰才是最像自己的。
人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情怀，趋近于亲近于同类。
方博手指微动，缓缓转动手中的扳指。
眼底的神色越发的莫测，刚刚还扬起的唇角笑意渐渐紧绷。
以曙光名义来说，让那个人格消失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忘记华夏的一切，方逸辰将完全的成为曙光未来的统治者，不再有多的分心顾虑，这是对曙光最好的发展，也是所有人希望看到的结果。
可以他私人的情感来说，这场面随着他策划插足走向他预备的轨道之后，他却有了片刻的犹豫。
那个优秀的儿子，真的会随着人格的消失，而彻底的消失了吗。
方博起身，走向窗台站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漫天的风雪，皑皑白雪底下，是那些曾经葱郁的树木。
如今却早已发黄败落而光。
就如同如今的曙光，外表强悍如昨，世人却并不知，在那皑皑白雪之下已经是突兀的枝丫了。
方博长久的凝视着窗前的景色，幽幽探出一口长气。
人，已经抓了。
做不做，早已开始，半路放手，不过损伤的更多。
“老先生，真的任由少爷发展下去，不做治疗吗？”
从未见过方博失神这么久，布鲁斯有些担忧的轻声提醒。
方博苍老的脸上此刻不由挂上一丝的疲惫。
他回过神来，转过身去，眸光带着一丝的失落的怅然。
随后，他抬了抬那带着斑纹的苍老的手对着布鲁斯挥了挥。
那抹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神色，瞬间让布鲁斯明白过来。
老先生已经做出了选择。
“老先生，那那位叶云兮小姐，应该做何处理。”
方逸辰这次带来的女人还在大厅等着，少爷并非乱来的人，他是知道的。
就算他真是刻意的忽略，都无法忘记从来火爆脾气的方逸辰竟然贴心的将披风亲手落到她肩头的那副场景。
方博眉头微动，手指缓缓捏住扳指，来回拨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