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她,也能懂她为何对男人如此厌恶。
对于绝大部分女孩而言,父亲应该是她们最信任的男人。
偏偏沈梵音的父亲不走寻常路,他打破了沈梵音对男人的全部信任。
陆路看着沈梵音把她的钢笔拆分再组装,眼中划过一抹心疼。
她试探着问:“真的不试试?能让你主动和我说起的人,我相信他对你也是很重要的。”
沈梵音垂着眸子,摇头:“不想。”
与其让以后的争吵撕碎那点儿喜欢,还不如让一切都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
至少回忆是温暖的。
她好像根本不需要建议,她只是想找一个绝对会保守秘密的人倾诉。
陆路伸手握住她的手:“若你已经决定了,就按自己的心走吧。没有什么是比你自己觉得开心更重要的。”
唐突的医生建议对她来说未必是好事。陆路了解她,若真的把她逼得太紧,她那根脆弱的神经一旦断裂……那她可能就得天天见到她了。
“我知道。”沈梵音扣上笔帽,笑了,“那我先走了,我哥等我呢,不和你多聊了。”
“你哥?”陆路一愣,“那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位?”
“嗯。”
看着沈梵音一身轻松的离开,陆路的手指轻点着桌面,陷入沉思。
直觉告诉她,今天的沈梵音很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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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便宜点儿嘛,相逢即是有缘,你就给我抹个零呗?”
染料店里,沈梵音望着胖乎乎的老板娘,表情诚恳。
老板娘的表情比她还诚恳,诚恳得直想哭:“妹妹,你见谁家抹零抹九十九块钱的?你要的是最好的染料,你零售买,我按进货价给你,你还讨价还价是不是过分了?”
沈梵音丝毫不为之所动:“老板娘,不能被固有的旧规则限制,没有人规定抹零只能抹九块钱对不对?信我,抹九十九块不犯法的!”
“抹九十九块的确不犯法,但是赔本!”
“老板娘,交个朋友嘛,以后我还在你这儿买,薄利多销对不对?”
“那也不能再低了,再低真赔了。”老板娘格外坚决,“二百九,不能再少了!”
“二百一!”
“二百九!”
“二百一十一?”
“……三百!”
“???”
景泽珩看着努力和老板娘讨价还价的沈梵音,嘴角不禁扬起了个微笑。
为了九十块磨叽十几分钟,他真没见过,但他等得甘之如饴。
她讲价失败,委屈得鼓起小脸儿,心不甘情不愿的给老板娘扫了二百九十块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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