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们每一步都是向着南方,他就更有力量了,当怪声变得大到似乎充斥整个地铁的时候。
苏梦帆突然注意到振亚只用一只手在工作,不知不觉间,他在用另一只手摩挲耳朵。
“你在干嘛?”苏梦帆悄悄问他。
“我不知道……它们好像被堵住了……痒痒的……”振亚咕哝着。
“你没听见什么?”苏梦帆问。
怪声达到了最高点,现在苏梦帆明白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了。它来自一条沿着隧道墙壁铺设的管子里。
它曾经是一条通信路线。
管道破裂,黑色的爆破口发出了这怪声,它来自管子的深处。
苏梦帆试图弄明白为什么里面没有金属线,只是空空的黑色。
指挥官突然停下,缓慢地挤出几个字,“伙计们,我们……这儿……让我们休息一下。我觉得不舒服。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他踉踉跄跄走到车前,想坐在边上休息下,但突然像个沙袋一样倒在地上。
振亚困惑地看着他,双手摩挲着耳朵,没有动。
凯奇被什么驱使一样继续走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对同伴的呼喊无动于衷。
最后面的那个人在铁轨上坐下,像个婴儿一样哭起来。手电的光从下而上照亮着天顶,场面看起来更恐怖了。
苏梦帆慌了。很显然他是唯一一个脑子没有被怪声蒙蔽的人,但这声音变得实在让人难以忍受,让人无法正常思考。
苏梦帆绝望地捂上耳朵,的确起点作用。
然后,他尽力扇了正在傻呆呆摩挲耳朵的振亚一巴掌,试图盖过噪音地向他大吼,忘记了他自己是唯一能听见的人:
“把指挥官扶起来!把他抬上车!我们不能待在这儿,不能!我们必须离开这儿!”他捡起掉落在地的手电,去追凯奇,凯奇像个梦游者在黑暗里前进着。
幸好,凯奇走得很慢。
一会功夫苏梦帆就设法追上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凯奇继续走着,他们离其他人越来越遥远了。
苏梦帆干脆地挡到他前面,扒开他的眼睑,用手电的光直直照着凯奇的眼睛。
凯奇开始尖叫、眨眼、摇头,不到一秒就恢复了神智,睁开眼睛,迷惑地看着苏梦帆。
被手电的光晃到眼,他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苏梦帆不得不拉着他回到车旁。
指挥官失去知觉地躺在车上,振亚依然一脸傻样地坐在他旁边。
把凯奇安顿在车内,苏梦帆绕到后面去找那个坐在轨道上哭的家伙。
苏梦帆看见一副饱受折磨的表情,这种感觉是如此尖锐,他不由得害怕地后退,觉得他自己也有可能对着这样一张苦脸哭起来。
“他们都被杀了……太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