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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满是汽车变了形的烧坏的骨架。
这里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二十多年间,怪物已经成功控制了他们所能控制的一切。
燃料罐中的汽油、电池和发电机、汽车前灯和交通信号及拆坏的还带着皮的座椅——在{全俄展览馆站}也能找到这些东西,在地铁中任何一个大的市场都可以。
柏油已经被翻开了,到处可以看到弹坑和宽的裂缝。
草及柔软的树枝伸了出来,被它们显然已长满种子的圆球压弯了。
新·阿尔巴特的黑暗峡谷直接出现在了苏梦帆的前方。
一边上,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形成了未破坏的房子,布局像翻开的书本一样,而在另一边上是倒塌的高楼,大约有二十层那么高。
通向大图书馆和克里姆林宫的路留在了苏梦帆的身后。
他站在这个壮丽的文明公墓的中间,感觉就像一个考古学家正在解开一个古老城市的面纱。
它的过去力量与美的残余甚至在许多世纪后会驱使那些见过他的人来体验那令人敬畏的寒气。
他试着想象居住在这些庞大建筑物中的人们是怎么生活的:
他们坐着车移动,车子现在仍然闪耀着新漆且沿着平坦的路面轻轻地响着,路面被车轮的橡胶擦热了。
他们下到地铁只为了更快地从这个无边城市的一处到达另一处。
这不可能。
他们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们又烦些什么?
只是可以烦扰那些努力延长至少一天的人的东西吗,条件是他们不必时刻担心自己的生命及不停地为生命而战?
此刻云最终消散了,看到了一轮微黄的月亮,带着奇怪图样的条纹。
透过云洞的亮光充满了这死城,百倍地加剧了它的博大阴暗性。
到现在还看起来只有扁平空虚的轮廓的房子和树,已经再次生长起来。
苏梦帆呆在那里动不了了,他着迷地左右看了看,试着抑制住那已经占据了他的寒气。
直到现在他才开始理解他从回忆过去的老人们的声音中听到的苦闷,老人们已经在想象中回归了他们先前曾经生活的城市。
直到现在他才开始觉察到一个人离自己先前的成就和所获有多远。
就像一只骄傲地飞翔的小鸟,突然致命地受伤了,降落在了地上来躲在缝隙里,现在已经在那里藏好了,也慢慢地死去了。
他回想起自己无意中听到的指挥官与泰恩的论点。
一个人能不能活下来,即使他能的话,那么他还是不是同一个人——那个已经征服了世界且在自信地统治着它的人?
现在,当苏梦帆自己能够分析人类从什么高度算是掉下了悬崖的时候,他对美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