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兵败如山倒,将军皆战死,大奉正统大势已去!为何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还有无数金印紫授的高官显爵要操戈出城,自寻死路?文官上战场,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以为自己忠烈殉国,殊不知天下大骂其蠢!”
“蠢?是够蠢的。”瑰流冷笑不止,“知道为什么那些史官大家每当著书立传写到宣昭年间时都要抨击怒骂吗?因为他们怕,怕以后的天下人人皆如此,怕国家幸之史家不幸。”
瑰流骤然大声道:“愚蠢,没错!这世上总有不为权谋而为忠义之人,何其愚蠢就何其壮哉!”
一瞬间,中年书生泪流满面。
扑通一声跪下,一字字咬牙,凄然泪下道:“张沽二十年深宫生活,怀帝冕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从今往后,张祜愿侍奉身侧,永世不离!”
瑰流向前摊开一只手,笑着轻轻替他说:“国士遇我。”
张沽握住他的手用力站起身,大笑出眼泪,“国士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