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没有推脱,笑道:“那,半年后见。”
黄茹点点头,“走了。”
一步跨出,顿时远遁数十里外。仅是几步,就脱离了瑰流的视线。
此去大奉,凶险万分,即便有姚眺护送同行,也难以避免意外。
瑰流远望城头,似乎看见了镇外的苍辽天空和莽莽黄沙。
“走吧,上车。”
姚眺继续充当车夫,兄妹二人和南诏公主先后进了车厢。
暮色时分,马车终于抵达大境王朝最南边,只要过了这堵高大如山岳的城墙,便不再是大靖的国土,便随时随地都可能有万分的凶险。
来到那座共计六层厚木的巨大城门,瑰流微微皱眉,考虑应该如何让守兵开门。
突然,清风拂过,六扇门层层大开。
来不及多想,姚眺策马疾驰。
颠簸的马车忽然停下了,车厢前有声音传来,“你应该下车看看。”
瑰流疑惑掀帘走下马车。
只是,就在一瞬间,他整个人浑身一颤,直接震在了原地。
视线穷极之处的莽莽黄沙,一眼望不到头,全是漆黑一线的潮水,以震天裂地的声势涌来。
那一刻,瑰流终于明白了,为何昔年大靖王朝先帝能马踏江湖,收罗网尽天下武林秘笈,使得江湖气象凋敝,再难出大成就者。
因为在沙场面前,武林终究只是小打小闹。一个人再无敌,哪怕天下第一,也不可能敌过百万铁骑。
是敌人吗?
难道就没有一个侦查敌情的斥候活着回来?
那一瞬间,瑰流脑海里闪过无限可能。
黄沙漫天蔽日,接连天海的一线黑潮越涌越近,给人以极强的窒息感。
突然,黑潮凝滞不动了。
万人中间缓缓开出一条道路,隐约可见三个模糊的芥子身影。
瑰流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而早就下车观望的瑰清,眯起眼睛,早就看清楚了那三个人。
最中间的,大靖国师。
居左,莲花冠道人。
居右,中年剑魁。
最后,三人距离马车不过三丈。
“三千精锐不行,一万铁甲浮屠够不够?”
大靖国师满脸微笑。
瑰流咽了咽口水,“哪来的这么多?”
“蒋字余孽差不多已经杀干净了,铁甲浮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送殿下一程。”
瑰流沉默许久,轻声道:“全是我爹我娘的意思?”
于是这句话指的不只是铁甲浮屠,还有莲花冠道人和青衫剑魁。
“正是。”大靖国师笑道:“娘娘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