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姓名的那张白纸,陈冰那字写的极是娟秀飘逸,虽只有两个字,可柳志远却很是欢喜,心道:“这小娘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无论这字,还是做菜手艺,甚至那点穴手段和会自燃的小木条,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乡野女子所该有的,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他看了一会儿,重又将纸仔细叠好放入自己袖口之中。轻轻靠在椅背之上,微闭双目,似是陈冰那袅娜身姿就在自己的跟前,他微微抬手,想要抓到自己眼前,可却伸手扑了个空。柳志远放下手,摇摇头,轻轻浅笑,喃喃自语道:“无论你藏有多少秘密,我慢慢探知便是。”
陈冰端坐于马车内,这马车被柳三驾的四平八稳,她从未坐过马车,也不觉得如何颠簸,坐的还颇为舒坦。而这马车内甚为朴素,四壁上亦是无甚装饰,车内铺着用裘皮拼接而成的垫子,另有两张外裹红罗的坐垫和一张小几,心中不断的感叹,却也觉坐着甚是无聊,便掀开了帘子一角,见那柳三斜坐于车旁驾着马车,想想也不便去打搅,便又放下了帘子。
而柳三却已发觉,他以为陈冰有何不妥,忙问道:“小娘子,是否觉得颠的不舒服?还请小娘子恕罪,若觉难受了,柳三便把马车放慢些。”
陈冰重又掀开一角帘子,说道:“柳三哥,这马车很平稳,一点都不颠,还请你莫要放慢马车,我也想早些到家,这便有劳你了。”随后又问道:“柳三哥,这马车可是你东家平日所乘之用的?”
柳三手中缰绳略略一松,那马车似又跑的快了些。他嘿嘿一笑,说道:“小娘子你唤我柳三便是,莫要叫我柳三哥了,另外我是柳家之人,我不称东家,称二郎君。回小娘子,这马车是我家二郎君的,可平日里他并不乘马车。”
陈冰却是疑惑道:“那却是为何?”
柳三说道:“小娘子有所不知,我家二郎君为人素来简朴,平日若是在城内走动,他皆是步行,若是出城,也多是骑马。只有须陪同贵客同行或是回华亭柳府,才会坐马车。”
陈冰干脆掀开了帘子,直接坐到柳三后头,那柳三继续说道:“小娘子你猜猜我家二郎君平日身上所穿长衫值多少文?”他见陈冰摇摇头,又颇为自豪的说道:“就今日所穿的那身蓝衫,也才五百文,那双皮鞋也不过六百文。二郎君身上止有二样物品最为贵重,一样随身所带的宝剑,另一样便是挂在腰间的玉佩。那宝剑据说是玄铁混以精金打制,实为无价之宝。而那玉佩虽不是甚么宝物,却也是柳家祖上传下来的,二郎君极是爱护,玉佩共有两对,一对是大郎君和二郎君佩戴,另一对是三小娘子和四小娘子佩戴。除此之外,最贵重的便是这辆马车了。”
陈冰并不太懂服饰衣料,寻思这普通村人平日衣物不过四十文,你这大魔头一身蓝衫便要五百文,这还不贵嘛。不过这话也只不过心中腹诽而已。可陈冰哪里知道柳志远这一身行头的的确确是相当便宜的。就说今日所来李员外,刘员外和杨员外,他三人所穿衣衫皆是彩锦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