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到了中秋之日。这日清晨,天仍有些蒙蒙亮,氤氲升起的薄雾正笼罩在整个太湖之上,结伴而飞的鸥鹭轻易地刺穿了这层雾气,停留在岸边柳树的枝条上,梳理着身上的羽毛,静待渔舟的出航。
此时西屋内的四人也都起了床,草草吃过陈冰做好的蒸饼后,把这几日已经整理好了的家什逐一搬到院门外,早早等候在门外的张六郎将这些物什一样样往自己的驴车上放,装完最后一包袱衣裳,陈冰扶着叶美娘上了驴车,她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转身看着自己住了快有一年的家,她心中感慨,自穿越到此后所经历的种种,如画卷一般一幕幕不断涌入她的脑中,陈冰苦笑一声,心道:「今后此院自己怕是不会再来了,希望翁翁和婆婆能过好自己所向往的日子罢。」
身后忽的传来陈廷耀的呼唤之声:「二娘!还看甚么呢,要走了!」陈冰应声后,也不再看向院子,转身几步跳上了驴车,笑吟吟道:「六郎哥,今日可要多谢你了。」张六郎不敢多言语,笑着摇摇头,驾着驴车便离开了陈家。
与此同时,院子门板后面,陈廷弼怔怔的蹲在那里,他背靠门板,身影孤单,双手卷着自己的衣袖,口中不断呢喃着「二姊,二姊」,肩头更是上下起伏,却早已是泪流满面。
这西院的厢房虽是十分的简陋,但胜在无了拘束,叶美娘对此是十分满意的。四人搬了家什也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布置,不过厢房中原本就有一张床,加之这回分家,陈兴祖连原来西屋的床也拆了过来,因而他和陈廷耀便不用在打地铺睡觉了。
李芸娘和孙七娘亦是跟着帮了不少忙,众人一忙活就忙到了申初时分,李芸娘要
回去同自己爹娘吃团圆饭,便先离开。陈廷耀几次想出言留下她,却始终没敢开口。
陈冰想去厨房做些简单饭食垫垫饥,却被孙七娘挡在了外面,而她却端出了与李芸娘早就备好了的饭食,言道自己受了陈冰许多的恩惠,该当做些饭食请吃一顿的,陈兴祖见是如此,也不好推辞,便领着家人上了桌,饭食虽也简单,但也有鱼有肉,孙七娘落座后,抱出早已备好的酒坛子,言道今日中秋,当浮一大白。给陈兴祖,陈廷耀和陈冰各满了一大杯,叶美娘有孕在身,便只满了一杯茶,以茶代酒。陈冰本不想吃酒,但却不过孙七娘的盛情,加之这顿饭吃的氛围极好,因而也多饮了不少酒。
酒足饭饱之后,叶美娘和陈廷耀把醉意甚深的陈兴祖搀扶回了房内,陈冰帮着孙七娘收拾完后,想到自己答应了陈廷弼的事情,便出门去了太湖边上,采了一些野花。..
随着几声悠长的鸟鸣,最后几只贪食而离了群的鸥鹭展翅向南而翔,太阳早已收起了自己旖旎的阳光,偷偷躲入了大山之下,满月却不知何时,悄悄爬上了枝头,尽情的向着人间洒着她醉人的银光,清风徐来,携着太湖的清波卷向岸旁,而码头上拴着的渔舟,正随着这阵清波舞动弄浪。
许是饮的酒甚烈,加之采花时吹了一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