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老东西一病不起,性命垂危。天子仁厚,请你去看看。你可有把握么?”刘腾挑灯请来玉衡商议。
“脉案可有?”玉衡谨慎,他医术了得,但终无神力,无法叫人死而复生。
“没有。元澄京中没有宅院,他人老倨傲,与宗亲大臣们来往冷淡,虽是败兵归京,可天子下旨,留他宿在含章殿,皇宫禁地,此刻宫门已经下锁,要拿到脉案,必得明日。”
“如果没有脉案,玉衡也无十足的把握。”
“可是天子请你,你明日就得进宫,怕是来不及了。费了这么些功夫,难道要栽在这个老东西的身上。”刘腾不忿。
“司空可有万全之策?”玉衡看见刘腾森冷的目光,不寒而栗,他了解刘腾,心狠毒辣。
“天子要看的不是你的医术,而是你的通天神力。元澄一定是性命垂危,你不要老想着救人,哪怕是饮鸩止渴,只要让他回光返照,登时死人变活人,那天子就会相信你有通天本领,才会封你为国师。”
“聚毒药以共医事。这样烈药不是没有,只是正如司空所言,是饮鸩止渴,是毒不是药。”
“只要天子满意。”
“用时回光返照,可不消一两天,人就会心衰神竭。到时我要如何向天子解释。”
“若是遇刺身亡,还与你何干?”
“他在含章殿,皇宫禁地,是不是太冒险了?”
“他只是住在含章殿,你知道嘉福殿住着谁么?”
“玉衡不知。”
“住着秽乱宫廷的胡太后。一个太后尚可幽禁,何况是一个兵败的王爷。”刘腾那阴险桀骜的笑容,似乎在昭示元澄已经死亡。
玉衡心里只觉阴寒。
他早知道刘腾的气焰,可是刘腾在宫廷禁内的手段势力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刘腾如此热心玉衡的国师之职,狼之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如果不是他非阉人,如果不是众多宗亲手握兵权,那安乐殿上端坐的还会是当今的天子么?
借助国师之位,谋得君命天授,看来是他谋朝篡位最好的助益。
次日破晓,玉衡带着左右护持跟随刘腾入宫。
皇宫壁垒森严,永巷长隧幽深。
玉衡虽然东关破阵,身赴江淮战场,可是他并未见过任城王。
那人形容枯槁,眼窝黧黑,神形容状已呈大限将归之色。
玉衡心中哀叹,不由得想起黄河龙王,病榻之上,也是这副模样。
那黄河龙王是神龙一梦,游于天地,本是功在苍生,不想落得老境颓唐,凄惨哀怜。
眼前这位王爷,又何尝不是驰骋疆场,叱咤风云的人物,大概也未曾想到今日做了阉人的俎上肉。
玉衡为显神通,望闻问切一概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