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河龙王走进光圈,再度微笑,宽厚又慈爱。
“父王。”
“别哭,孩子,这是为父的心愿,你该替为父高兴。”黄河龙王抚摸着子钦的龙角。
“我,我替父王高兴。”子钦不知道该说什么,哽咽着勉强说道。
虽然没有雪莲,他的父王会死;若得雪莲,他的父王要助众龙回魄,还是会死。
可是临到尽头的时候,子钦还是忍不住想哭,他好想留住父王,他的父亲。
子钦跪在他的身边,扯住他的衣袂泣不成声:“父亲!”
“好龙儿,不哭!”黄河龙王依旧抚摸着他的龙角,那一对小小的龙角,他上一次抚摸它的时候,已经很久很久。
小儿亡赖千年前,翁高白发今时间。
黄河龙王没有扶起子钦,他不想他的儿子看见他老泪纵横。
他运集神力,口中吞出一颗硕华圆润的龙魂,他龙尾一扫,将金止儿拉进光圈。
“给你,这是爷爷送给你的。收好它。”老龙王将龙魂送给金止儿,金止儿糊里糊涂地吞了龙魂。
“龙王爷爷,你要我替你保管么?什么时候还给你?”止儿本能问道。
“不必了,这本来就是人的东西,物归其主。它以后就是你的精魂。好好留着。等你长大了就都明白了。”黄河龙王看着金止儿,想起龙女像她这么高的时候,也和她一样,天真可爱。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龙女不知是寻找子钦,还是有所感应,她忽然看见这边一团紫光,影影憧憧。
“父王,哥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感觉大事不好,几乎是以龙吟之音呼喊着,悲戚怆然。
黄河龙王老怀欲碎:不能回头,这个女儿,心爱的女儿,看一眼,要他怎样割舍?
就这样吧。
莫回首,唯余背影空为念。
“不,不要啊!”龙女从酣战中拔身飞至,却还是迟来一步。
轻竹亭是被隔在光圈之外,而她却永远地和她的父王,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