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
轻竹亭便问同来的阿翰:“怎么这回要买这样多?”
“给栗特人带了八万匹。”阿翰说道。
“你买两万匹,他们买八万匹?”轻竹亭甚觉荒唐。
东西往来的商道上,异国商贾之间互相带货倒也常见,只是通常都是大户替小户捎带一些。
波斯人一向精明,如何反其道行之?
“这倒奇了,怎么你们贩少的反替贩多的稍货?算上来回的人马嚼用开销,你们岂不吃亏?”轻竹亭问道。
“这还用说么?按你们中土的话说,我们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阿翰不忿。
“我听说你们和白匈奴人打仗。可是和栗特人,总该井水不犯河水啊?”轻竹亭忙问道。
“这个……”阿翰有些犹豫。
“大魏虽然和白匈奴人没交过手,可是白匈奴勾结柔然,骚扰大魏边境,我们也是不胜其扰。哪里比得上我们两朝,素来和睦。”
阿翰深以为然,便道:“是啊,栗特人投靠了白匈奴,强买强卖,简直就是强盗。”
轻竹亭明白了,因为大魏早有承诺,大宗的丝绸独独卖与萨珊一朝。栗特人想扩大丝绸的买卖,便鼓动白匈奴人去打萨珊,萨珊定是败了,才会忍辱求全,将巨数的丝绸让给栗特人。
“胜败乃兵家常事,只盼着贵国能击溃白匈奴人,那么栗特人也就不能狐假虎威了。”轻竹亭试探道。
“正是这话,白匈奴骁勇善战,若能得友邦的帮助,或许能够转危为安。”阿翰说道。
“你们的郡主同行前来,怎么不觐见天子,请求支援?”轻竹亭再探。
“我们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如今郡主受了惊吓,恐怕不能觐见天子了。”阿翰说到罗丹的担忧,倒真不像在装假。
“受了惊吓?她受了什么惊吓?”轻竹亭终于问到了重点,他心脏加速,人也跟着紧张。
阿翰刚要说话,却被远远传来的胡笳之声打断。
胡笳音色深沉,吹奏的曲子更是委婉悲伤,撕裂肝肠。
“胡笳小调。”阿翰听得眼中泛泪,口中呢喃。
阿翰情不自禁地寻声而出,轻竹亭忙跟了出去。
丝库就在司空府附近,而这胡笳之声显然从司空府传出。
“难道是郡主?”阿翰自言自语。
府中角院,果见罗丹正在那里吹奏胡笳,旁边坐着赵仰晴,拨弄着阮咸相和。
“郡主!”阿翰与轻竹亭一样惊讶。
“郡主,怎么是您?”阿翰忙上前询问。
罗丹眼神空洞,也不看阿翰,好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波斯语。
轻竹亭从阿翰的反应便能看出,罗丹定是传递了信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