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前往汴京?”柳如颜接过话。
“是。”董轻弦温煦的面庞染上落寞。
柳如颜端起桌上茶盏,起身敬他:“小道敬你一杯,对了,不知董兄年岁几何?”
她睨着那张格外俊秀的脸,暗想,应该与自己相差无几。
熟料,董轻弦回:“二十有二。”
岂不是比白芷还要年长一岁?但论起气质来却最为青涩,反观沈晏初,看似清冷,其实还不及弱冠之年。
一旁,沈晏初冷不防地问:“来到汴京之前,你还见过谁?”
“他刚才说过了,见过齐文轩。”柳如颜解释。
“除此之外呢?”沈晏初迫然视之。
就在董轻弦提到自己来京时,他眉心的七情有异。
董轻弦张了张唇,苦笑一声:“在下不敢有所隐瞒,轻弦扮作流民而来,衣衫褴褛,旁人都对我避而远之。”
他言语坦诚,不像是在撒谎,沈晏初淡淡看他,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窗外雨声渐小,柳如颜望向院子:“白芷一直没回,他该不会有事?”
“无须担心。”沈晏初抬起头,目光同样落向院外,“为了覆验死者,齐家已派出两名护院守在白芷的屋外。”
“凶手连武将都能对付,仅凭两名护院,怎么能保证他的安危。”柳如颜心下不安,“除非,凶手觉得白芷验不出死因。”
前院,安宁堂。
一间狭小幽静的屋子,烛台闪烁着火光。
墙角,两架床板上分别躺着一具男尸,脸色青紫,双目紧闭,不着寸缕的身上搭着一件雪白细布。
而尸体旁边,站在一名青衫男子。
白芷腰身前探,视线不曾离开过死者,他以右掌抵住尸体,一寸寸检验下来,仔细辨认表面的痕迹。
结果显示,死者身前并未受伤,甚至连半点挣扎的迹象也没有。
“莫非他们在临死之前,中过什么迷香,亦或者是麻沸散?”他沉吟。
空气中飘散的异味,除了尸臭外,别无其他,一夜春雨足以毁掉所有罪证。
罪证?他忽然想起柳如颜曾经说过,线索就在凶手留下的萤粉当中。
白芷眸色微沉,他几步走近案台,从药箱中取出那包白色粉末,并把帕子展开。
萤石、珍珠、蜈蚣。
他缓缓走向男尸,手中托着那包粉末,这时,他似乎看到死去多时的陈大人,眼皮子蓦然一动!
就像是沉睡多时即将醒来,薄而软的眼睑不自觉地发生抽搐。
白芷一时吃惊,不经意间,捧在他手中的萤粉不慎洒落,散落在男尸胸前。
粉末在落定的那一刻,男尸再起变化,眼睑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在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