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手营,成为真正意义上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阿布——”刘信哑着嗓子喊。
那名盾手却在他面前彻底闭上了眼。
刘信抽着气,胸腔像针扎一样的疼。
他拽紧拳头,脖子上的青筋隐隐鼓起,哽住这一刻的心酸与无措,咽下这一刻的绝望与泪水。
在他背后,厮杀声依旧响彻不停。
刘信茫然回头,铅灰色的天空映照着赤红色大地,地面伏尸千里,战象、马匹,还有他身边的战友。
这些人曾经和他站在校场勤学苦练,泡在河里嬉笑泼水,蹲在壕沟拼命掘土。
如此鲜活。
如此耀眼。
而现在,他们紧闭了眼帘,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满脸血污,躯体残破,等待野兽蛆虫的分食啃光,成为一具具惨白破败的骷髅骨,万人冢。
战役总是伴随着屠戮,无论敌我,侵略与被侵略,统一与被统一。
刘信默默垂下头,鞋底早已被鲜血染红。
他喊不出所有士兵的名字。
但他知道,这些人都与他一样,家中有父老甚至妻儿,天天盼着,月月守着,年年等着。
最终,于来年的清明纷纷雨中,燃三支清香,喊三声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