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慧能大师名望极盛,所戴之物自然不是什么凡品。
贺之浔拿出手串时,颜面早已挂不住,他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在金陵享有盛名,竟输给一个山野书生。
书生叉手向前:“承让。”
一炷香过后,贺之浔再败。
“方才那首词有失水准,这次换我命题!”
书生不想与他过多纠缠,遂回绝他道:“贺兄连输两场,不如就此作罢,下回再作比试。”
“不必等到下次!”贺之浔急切道,“不就是担心我输光了拿不出东西来跟你比试,我有!”
说罢,他拽来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当众揭开帽檐处的皂纱。
“秦淮歌女,慕青!”
书生猛然回头。
其他人听到慕青二字,也相继望来。
“论起慕青姑娘,文人雅士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听说她本是画舫歌女,曲艺超凡,在秦淮一度重金难求啊。”
“不是坊间又有传闻,说慕青喜欢上一个风流才子,跟人跑了?”
众人议论纷纷,眼神不由自主地瞅向贺之浔。
——渣男。
“拿她为注,这次我必能讨个好彩头。”贺之浔道。
书生却紧皱着眉头,收拾起桌案的文房用品。
贺之浔见人要走,当即将书生拦住。
“以人为注,恕在下不能奉陪。”书生一口回绝,“至于这慧能大师的佛珠,还请贺兄好生收着。”
书生搁下手串,埋头走出人群。
贺之浔脸色不悦,终究也是拽着慕青离开人群。
行船第三日。
岸边渐渐现出屋宇,纵横交错的陌道上,隐约可见农人的踪影。
最终,广船停泊码头,柳如颜一行人赶着马车陆续上岸。
此时正逢傍晚,夕阳洒落余晖,映衬得岸边渔灯似火。
几辆马车缓缓行驶,柳如颜侧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马鞭。
金陵城外,沿路布满了商贩,一群总角孩童拍着小手,从她对面跑过。
“糖山芋,糖芋苗,桂花酒酿小元宵。”
“豆沙条,马蹄糕,松子茶糕满街跑。”
“糖粥藕,五香藕,枣泥馅心山药桃。”
……
那些小童奔到街对面,从商贩手里买来酒酿圆子,一人一碗,正吃得开心。
柳如颜随意瞥去,冒着热气的大锅里,徐徐飘来香甜的酒味。
她往前探身,才看清锅里一只只小巧软糯的白团子上下起伏,模样惹人垂涎。
“那是何物?”她抬手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