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娘打断我这条腿的时候,曾承诺于我,若我此生有难,她会帮我一次,这会你娘远在五味林,不如这个人情你替你娘还了如何。”
百晓生搬出娘亲,这事不好回绝,君不白怨声道:“我娘又不在这,您这话我很难辨别真假啊。”
朱三槐将轮椅推至百晓生身前,哑奴得了几块好看的碎石,乐呵呵傻笑,将碎石揣进胸口,将百晓生横腰抱起,安放在轮椅上,那两根拐杖哑奴瞧在眼中,在手中来回甩动,很是趁手,扛在肩上,充当兵刃。
百晓生叩两声轮椅,哑奴会意,推他离青梅树近些,池中鹅卵石更圆润,哑奴从怀中掏出碎石,全丢在地上,踩上几脚,跳入池中,满池清水,被他搅动得浑浊不堪,撑开衣摆往怀中揽鹅卵石,石头沉重,衣摆不堪重负,碎成两半,鹅卵石滚落回池中,哑奴恼怒,在池中跳动不止,似孩童那般撒泼,水花四溅。
“拿一颗就好。”百晓生在岸边嘱咐道。
得了百晓生的令,只取一颗,哑奴开始犯难,捡了一颗,可又觉得水中另一颗比手中这颗好,来回反复,池水搅得更浑浊,看不全池中所有石头,只能淌出水,趴在泉边等水色澄澈。
君不白不解,百晓生为何如此宠溺哑奴。
百晓生凝视哑奴玩水片刻,扭头,拖长声调道,“不白,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当年你娘怀你的时候跟我家定了娃娃亲,你跟清澜可是有婚约在身的,若不想叶仙子知道,就应下我的请求,当年你我两家定亲之事我也不再提及。”
君不白抽动嘴角,这等谎言百晓生也说得出来,淡然道:“世叔,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你莫要诓骗我,我们两家若是定过娃娃亲,我怎会不知。”
“给我一颗石头。”百晓生伸出手,朝哑奴喊道,哑奴从池中摸出一块鹅卵石,衣袖带水,将湿漉漉的石头放在百晓生手中。
百晓生催动内力烘干石头,用手指搓动石块,石块温润圆滑,把玩之余,昂头望向青梅树上的流萤,正声道:“当年沈家变故,你娘以为清澜夭折,两家婚事也不再提,让你与叶仙子定了亲,你娘那人最重承诺,若是她知道清澜活着……”
百晓生停顿不言,抬手将石子丢入池中,揉皱满池清水,涟漪扩散,圈揽起前尘旧事。
百晓生不像是扯谎,君不白好似被扣上箍圈,头疼不已,若真如百晓生所言,这与沈清澜的亲事也要趁早了断,以免节外生枝,被叶仙子听去,君不白咬牙切齿,握拳示威,重重道:“救下你女儿,婚事就此作罢,不许再提!”
百晓生阴谋得逞,目光灼灼,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最后一次。”总是被百晓生拿捏,心中不喜,君不白甩袖,御剑步入月光帷幕,头顶月光洒入洞中,凄凉无情,被他满身刀意斩碎。
洞中起风,吹乱发髻,百晓生深情望向池水中央的青梅树,笑意渐浓,诉说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