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鸡的模样,九清突然出声:“谷芽,你又在想什么?”
秋舫一愣,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有些想家了。”
“我瞧你老是发呆。”九清见他回过神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末了,又突然接上一句,“家中真就这般好么?”
秋舫瞧她神色,似乎有一丝幽怨,略加思索,想到她小小年纪便对墨宗如此熟稔,怕是打小便在墨宗生活,与家中联系怕是极少。
念及此处,少年也轻声询问:“姐姐平常能回家么?”
“家?哪还有家啊。”九清笑得很浅,但眼底有暗流涌动。
“姐姐没有家吗?”秋舫不明她意,在他脑海之中,除却自己,理应都有一个家。
“我家在与荒国交界的村落,虽然小时候刀兵已止,但架不住天干大旱连年不绝,家里便将我卖到了宗门里。”九清嘴角扯出酸涩的苦笑,虽然时过境迁,但根子上的东西并不容易抹去。
秋舫叹息一声,本想以自己也无父无母一说来劝慰几句,但说来也不妥当,只好往九清靠近一步道:“若是留在家中,或许还不如现在的日子过得顺遂。”
“这倒也是,老爷近人情,偶尔也能让下人们回家去瞧瞧,你家就在城外,偶尔也能回去看看。”九清打小便在墨宗照顾主子的饮食起居,掩盖情绪算是必修功课,这一会她脸上已看不见凄楚,反倒是安慰起秋舫来。
秋舫却并不需要安慰,洛城外的家终究是个虚妄,东极门中虽然也有他想要时常见一见的人,但终究抵不过养育他的震明山。说来说去,下山如此之久,也不知道师父身体如何,没有他做饭,师父怕是要忙碌上许多。
少年暗自想着,也将头低了下来。
九清瞧他又开始了沉思,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算着时辰,宗主他们也该过来了,一会可不能出了纰漏,否则宗主怪罪,无人能担得起。”
秋舫也收起思绪,一边点头,一边打起精神,等候着夜幕降临。
暮色沉沉地压下,夕阳最后一丝余晖也被天际掩埋,阳光被墨宗的火光接替,一盏盏的灯,错落有致地亮起,厅堂内外穿梭的人群也渐渐多了。
似乎察觉到远处来了一行人,等候在外的下人们皆是分作两列,垂手恭立,九清见状,手肘轻轻撞了一撞秋舫的手臂,示意他跟上。
秋舫也学着众人站在两侧,虽然对敛神符的功效有一百个放心,但他还是审慎地站在后排,生怕与风政打上照面。
远处,风政大笑着走来,身后跟着乌压压一群人。放眼瞧去,风政剑眉锋利,眼神清明,周身散发着无形而强势的压迫感。
而风政后边的人同样不简单,虽然神色各异,但那身衣着,纵然是秋舫这样眼拙的人,也瞧得出雍容华贵至极,想必都是洛城中的大拿们。
不过这里边有一个算一个,与墨宗相亲者,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