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大意,杀招都在后头,他现在使的剑式新奇,我处下风暂无心力化解,他看我此刻处处被压制,也不免自傲意满,我且使点计吓他一吓,或许能趁机夺回优势。想着,班瑶收势,冷笑一声,学着邓典的两大绝招耍了起来,邓典如何起剑荡剑,班瑶也如何起刀荡刀,邓典如何将潜心钻研的剑式使得出神入化,班瑶竟能用得形神皆俱,凭借长刀优势气势似乎更猛。
“你何时偷学了我的‘落下别襟’和‘醉月入江’?”邓典惊讶又气愤地问道。“前辈误会了。我没有偷学,是前辈教的好。”班瑶笑答。“我何时有教过你?我此前都未见过你。”“刚刚不是前辈悉心教导的吗?”邓典大惊:我苦心多年,才研究出这精妙难解的剑式,本想凭此名震江湖,却被这丫头片刻学去了,罢了罢了,江湖终究是年轻人的,我也不好与他们争了。“我输了。”邓典收剑抱拳,“告辞。”
擂台上空余班瑶一人,她没想到他竟直接认输,结果如此,她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算真赢了。
日薄西山,论武暂停,今日得胜者早早回客栈庆祝去了。客栈厅堂内,觥筹交错,杯盘狼藉,大家互相炫耀,互相吹捧,又互相嘲讽。酒足饭饱后,班瑶颇感疲累,先回客房休息了。
刚入睡不久,窗户被轻轻推开,漫进一片月光,杏花点点随微风溜进房内。不一会儿,一支蜘蛛簪趁着佳人熟睡之际被小心翼翼地插入她的青丝。青丝微动,惊醒了睡者,瞬起反手擒拿住了来客。凭着皎皎月光,班瑶端详这位不速之客的模样,又是那油嘴滑舌的花鹏鸿。“浪荡子要做采花贼,真应了你的姓氏啊!”“娘子误会了。这只蜘蛛簪我曾在一家店铺里相中,买来等着送予意中人。前日我就准备给娘子了,一直没机会。”“不管是不是你意中人,你也不该溜进女儿房内。”班瑶拔下蜘蛛簪,看了一眼,通体镀金,只蛛身乃花丝托着一大一小两颗珍珠,“簪子好看,但是我不喜欢。你赶紧拿走!”甩手一扔,叫花鹏鸿急忙接住,“娘子,我一片心意,你就收了吧。”班瑶不理会,只管把花鹏鸿推出房门,却被他声东击西,从窗户翻出去了,仍留下了簪子。班瑶只好把簪子收起来,等着次日送还给他。
临近子夜,闹哄哄的筵席终于结束,兰馥君轻手轻脚回到房中,生怕吵醒班师妹,但见小师妹正坐床边发呆。“怎么还不睡?不累么?我在席上听得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你要听么?”班瑶回过神来,全无困意,问什么消息,原来是这回竞武,本有一柄玄铁神兵奖予夺冠者,藏在月观峰月观亭,可现下有人要坏这规矩,留下字条要直接去夺取,那人正是臭名昭著的“摘星手”冯时难。冯时难惯于偷盗,喜先打个预告,叫人做全防备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宝物,毁个稀巴烂以后再做归还,无论江湖名门还是市井门第都多多少少这样被糟蹋过不少稀罕物,令人深恶痛绝。他自称世上没有什么他偷盗不了的,即便是天上星辰也能偷下来再毁掉,叫夜晚从此寂寥无光。这回,这柄玄铁神兵恐怕也难逃这恶徒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