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瑶跟着兰馥君回到青琼谷。先前在班家,收拾好碗筷后,说起卢眉的病情。兰馥君劝班瑶早些去看她师父,还特地叮嘱她,去看她师父时,倘若说起传言,照实说便成,那些不实的、离奇的也就解释清楚了,她师父也就宽心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班瑶径直去了卢眉在休养的私苑。苑中有几名年幼的弟子在清扫落叶,见有生人来,即拦下询问姓名与来路。班瑶一一报上,那几名弟子默默退开,让出一条路。见他们模样变得拘谨,甚至恐惧,班瑶疑惑,她问道:“你们都是谁的徒弟?”“施雨堂,孙师父的。”孙师父,看来是孙藏锋教导的徒弟,想必孙师兄平日给徒儿们灌了我不少好话。班瑶内心嘲弄道。一名弟子举手道:“我是同苏堂袁师父的。”“袁师父?是哪位袁师兄?袁奔?袁敬山?袁芒?”“是袁芒师父。”袁芒?班瑶倒未曾想过,袁芒师兄和孙藏锋能走得近。南面小筑内传出清脆的茶碗摔碎的声音,以及闷重的似是人跌倒的动静。班瑶立刻冲了进去,见她师父卢眉摔在床边,她赶紧把师父抱起,放回床上,替师父盖好被子。
“鹅……呀……鹅……呀……”卢眉艰难地呜哝着。班瑶本忐忑与激动,继而焦急与担忧,却一时被打击到。师父曾对我寄予厚望,结果我后来负气出走,多年不见,如今归来,师父竟宁可想着鹅,她不愿再见到我啊。班瑶失落地念着。她缓缓站起身,欲逃离这里,“鹅……呀……走……下……”唉,师父要赶我走。班瑶打开房门,那几名弟子正躲在房门之外,似乎在偷听。班瑶没管他们做甚,听着师父一直在喊鹅呀,便问那些弟子:“师父入病以来,可有鹅肉吃?”弟子答道:“师叔祖的病情吃不了肉,只能吃粥和汤。”“那可有鹅肉汤?”弟子们摇摇头。班瑶决定去给师父做一碗鹅肉汤。只见卢眉激动地差点又要从床边摔下,班瑶急忙闪到床边扶住她。卢眉用尽力气抱着班瑶,使得班瑶又坐回了床边。这时,班瑶才听明白,师父说的“鹅呀”,是在喊“阿瑶”,师父是在喊她的名字,她就是那只“鹅”。班瑶破愁为笑。s/l/z/w/w.c/o/br>
见师父情绪已有平复,她旋即跪下,向师父解释她这些年来的传闻。如何打工,如何拜请高人赐教,如何奔波。班瑶所说,并无卢眉昔日听到的诡异艳情的部分。看见自己的爱徒终于回来了,卢眉也就放下了愤怒与芥蒂,“勿……来……走……好……”有了“鹅呀”的教训,这回班瑶仔细辩听,师父说的应是“回来就好”。她忍着热泪,拥抱了师父许久。“勿……来……走……好……”
到了晚上,班瑶在照顾卢眉吃下一碗羊脂粥后,便去饭堂吃晚饭。待她去了,饭堂只剩下一点韭菜豆芽和冬瓜汤,连米饭都没有了。班瑶将就着吃了,只是菜与汤味道极淡,像没放盐。饭菜如今若这般没滋味,也难怪不少徒弟要跑出谷外去吃了。“班师妹?”班瑶侧头望去,思索了一会儿,才认出眼前人是孙藏锋。她以手护着面前的菜汤,说道:“孙师兄啊,吃过了吗?”孙藏锋道:“师妹这模样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