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们的,师姐的,甚至,她想起那些毙于她刀下的亡魂,死亡如此轻易,性命就如此容易被折损,在你尚未白发满头,耳钝目衰时,就这般发生了。
大厅朝里的长桌之上,放着鸟铳,是班瑶带回来的那把。这让班瑶想起师姐的死因,她解开师姐的衣服,发现确实有铳伤。都说还有毒针的作用,她开始仔细查找师姐身上是否有针孔。“什么贼子!毁人安宁!”班瑶抬头起身,一手扼住冲来呵止之人的咽喉,“嫂嫂。”董清媛挣扎着双手猛拍班瑶的手腕,想呼救却难以喊出声。“嫂嫂别叫,我有话问你。”班瑶一手以小刀抵住董清媛的脖子,一手松开喉咙,反擒拿住她的臂膀,“都说师姐被毒针刺死,又是钱师兄发现的。那一日,果真是钱师兄头一个看见师姐被杀的吗?”董清媛点头。“又有说,那毒是见血封喉,十分难采,师姐死于此毒,又是如何判断的?是嫂嫂断出的吗?”董清媛道:“我一个困在谷里多年未出,修为浅薄的,哪见过那见血封喉。还不是因为你的鸟铳,领了人搜查你的住房,才发现了毒药。”班瑶追问:“那毒药可是物证,可有看管妥当?”“师妹是想去找到它吗?想销毁它?”班瑶冷笑,“我为何要销毁它?那可是钱浩的罪证啊。”董清媛面对班瑶的“栽赃”,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什么!没良心作下的孽,赖在我丈夫头上。”班瑶阖上棺盖,继而盯视着董清媛,“钱浩与柳啸鹤书信往来合谋,设计害死了师姐。那些书信柳啸鹤都存下来了,想必钱浩也存了。嫂嫂不如带我找找,其中还有卖妻另娶娇娘的内容呢。”“你又胡说!我做错了什么他要卖我?”班瑶忍不住嗤笑出声,“嫂嫂真是被困在谷里太久了,都忘却凡尘了。我闯荡那些年,可见过赌了债卖妻的,凶两句公婆就被卖的,吵架被卖的,何须等到你有什么罪状才要卖。钱浩心里装的,只有做上掌门和称霸武林,这种人只有‘大局’,哪会在乎枕边人。真做了霸主,可不得挑上一个更合他心意的美人。”“别污蔑他了!他才不会那样待我!红口白牙的,也得讲证据。”“证据就是那些书信啊,把它们找出来一阅……算了,别找了,怕嫂嫂看了,真受打击。不过放心,嫂嫂可随我离去,离了那负心汉,不叫他欺压。”“书信而已,有什么不能看的。他往来信件都放在他书房香匣里,他……”话未说完,班瑶飞一般地溜去凭芳斋内的书房翻找香匣。终于找到那香匣,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两封信,虽俱是与柳啸鹤往来,却缺少密谋语句。班瑶失落透顶,见房中有一火盆,边上有一点烧焦的未被烧尽的纸屑,看来,重要的那些都“葬身火海”了啊。
董清媛也已赶到书房,让班瑶把信交给她看,班瑶举着信,却并未递出,“嫂嫂放心,先前那些话是我胡诌的,柳啸鹤那里的信中没有钱浩要卖妻的言语,钱浩这里的两封也没有。他再如何可恶,对你是一心一意的,我都看得出来。”董清媛抢过信看了,松了口气,“就是为了拿到这些书信,平白吓人。”班瑶又拿回书信,问道:“那见血封喉我从前都没见过,你们发现了,是如何认出来的?”“孙师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