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我爹,以及两个丫头,怪冷清的。不过呀,今年,有人设宴邀四街邻人同乐呢,我和我爹已打算去了,萧娘子,你们也一起去吗?”
“什么人?这么大方?”
“大方之人是那吴婆子,就是那‘戴月筹’,你们拿织品换银子的,应该与她常有来往吧。”
“原是她。”班瑶轻拽石金娥的袖子,细声道:“常从吴婆子那里挣钱,趁着佳节,和她吃一回酒,怎样?”
石金娥未点头,也未摇头,只等她们离开医馆,她才问她:“今日是作什么意想,要与他人过中秋?”
“想与于家同过,是看在你常去买药膏,和我日后兴许常要看伤势的缘由,走近些。要去吴丹英的宴席,缘由也早说了,主场在你。”
肩膀忽被轻轻一拍,那只手又捂上笑着的嘴唇,“说的动听,是你想寻个热闹吧。”
“热闹有什么不好,你常坐在织机边上,不闷吗?”
“好好好,去凑这个热闹。但去吃酒,总要打扮的,这又省不了。我有些存货,可姐姐你呢?两个小孩呢?”
班瑶摸着下巴,“老办法,借咯。”
说借真就行动起来,班瑶去沽衣行借了一件柳绿色梅梢月纹竖领对襟袄子,一条茄花色挑线马面裙,一件大红夹衣,一条湖色内裙与一双水红色鹦鹉啄桃云头履,又借了一对金葫芦坠子,一对双龙咬珠金镯子。等中秋一到,她们四人与对门李大娘子家,以及郭裁缝家,宋瓦匠家,童木匠家,一起去了吴丹英的园中。他们入座与庭中,而轩楼之上,另请了富商与官员宴乐。
于家父女姗姗来迟,她二人靠着班瑶她们坐着。于瑶才刚坐下,便与班瑶对了两杯酒,兴头之上,要吃第三杯时,被班瑶劝住了,“少吃点酒,多吃点菜啊。”于瑶夹了一点椒盐肉丝尝尝,味道不错,于是多夹了些放进班瑶的碗中。
“这丫头,和萧娘子投缘,也不给自己老父侍菜。”于蔚笑着佯装嗔责道。
于瑶笑眯眯,“我是敬仰萧娘子,想她独身一人,不哀怨多愁,我也好放心,不找女婿了,就留家中守着爹。”
“亏你这般想,你若不出嫁,那你爹我,将来怕是要被多收税哦。”
她们父女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班瑶与姚梧埋头吃菜,姚菱闹着要去池塘边玩,石金娥拗不过,又怕她跌落于水里,只好陪着她以便看护。
这边王班头也领着妻儿落座,于蔚见了,赶紧去劝他注意忌口,他伤口尚未痊愈,不好吃发物。那头轩楼之上,被班瑶瞧见了师山的身影,她想起了师跃荷,不知她有在读书否,能带着小菱同去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石金娥拎着姚菱回来了,“这孩子不听话,说了离水边远点,离水边远点!我一不注意,就要跳水里去了,还说要玩月亮,那水里是真月亮啊?”
她把姚菱往座位上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