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清风徐来,黄梅溢香。姚菱好不容易从童木匠那里拖回自己的哥哥姚梧,不给他耽误自己学字的时间。姚梧不情不愿地从书袋里拿出书本与纸笔,随手指一个字给妹妹学。
石金娥已布好饭菜,催促姚梧与沉迷学习的姚菱来吃。憨狮子本懒洋洋地趴在桌子底下休息,闻着饭香便钻出来,前爪扒着桌沿,鼻子朝着碗边嗅,竟还伸出舌头来,被石金娥敲了一记筷子以作警告。
大门豁开,班瑶已回,她兴冲冲地告知姚菱一件喜讯:“十日后,你有学可上了,去岳女史的家塾那里念书。”
姚菱开心地欢呼,姚梧松了一口气,石金娥问道:“哪里地岳女史?本来教导跃荷的那位吗?这束修要多少啊?”
班瑶道:“就是那位。束修负担得起,到时候我送姚菱入学,再交上束修便好。”
石金娥道:“有学念是好事,总算满足她了。不过,这束修还是我来交,不该劳烦姐姐。”
班瑶笑道:“好,好,我替你出一半如何?也不枉她叫我一声干娘。”
石金娥依然坚持自己出,心想素日多有拖累姐姐,不好再让她破费。而此时,饭菜已被扫清一半,尽入姚梧之腹。
“啊呀,你这孩子,怎么吃得那么快,还那么多。”石金娥有些焦急。见姚梧忙着咀嚼满嘴的食物,不好回话,她嫌弃极了。“吃饱了,复习功课去吧。”
姚梧安静地挪开,姚菱却不能安坐下来,仍然处于兴奋之中,石金娥扶着额,提高嗓音吼了两声,姚菱才肯好好吃饭。
石金娥一边给姚菱盛汤,一边“教育”道:“哥哥教妹妹点学问就好了,非要去求个先生。去了私塾,可别捣蛋啊,听女史的话。”
“知道啊,我肯定乖的。”姚菱道。
“乖不乖的,不是来烦我了。”姚梧拍拍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好意思说!”石金娥责怪姚梧道,“你倒皮起来了,下了学不及时回家,总找不见人,出了事怎么办。”
“出什么事呀,在童大叔那里嘛。”姚梧满不以为意。
“在童木匠那里作甚?咱们有需要打木头活的?”班瑶问道。
“对啊,儿啊,你该不会给童木匠做活呢吧?你会摆弄锯子锥子吗?”石金娥更加急了,生怕儿子被哄去做白活。
“大叔他会教啊,”姚梧没搞懂母亲此刻的表情,“木艺可有趣了,我若学透了,将来开家木艺坊。”
“说啥!”石金娥“噌”地站起,走去揪起姚梧的耳朵,“不专心读书,想些什么岔路!做木艺,也就是个木匠。不去考功名了吗?”
“哎呀哎呀!功名不是说考了就考得上的啊!”姚梧耳朵疼极了,挣扎不开,班瑶上前阻止石金娥继续拧耳朵的行为。
“不管怎样,你得去考。好男儿怎能胸无大志!”石金娥胸口发闷,班瑶